“无妨。”太平将药瓶中药丸抖出来,果断地张口服下。
反正这世,婉儿能活几年,她便活几年。虽说武皇已经明白,即便她诞下武氏孩子,武皇也不能顺理成章地把她扶入东宫,可是,太平只要有个武姓孩儿,武皇对她猜疑便能少些。
至少有这个孩子之后,她不必再用体寒之症搪塞母皇,直接言明生产伤身子,武皇日后也不必再盯着她肚子。
单凭这点,太平便愿意李代桃僵到底。
期间若是梅氏孩子不幸流产,她也可以照着预计来,她也流产伤身,劳永逸。关于这个孩子如何李代桃僵,太平已经推演无数可能,如今她要做
“嗯。”冬寻点点头。
张谡请脉是不能关门,所以太平必须保证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对,她防备便是詹事姚崇。所以,她命春夏在外教冬寻宫礼,就是想多个眼梢,好及时提醒她。
张谡将药丸从药箱里拿出来,却迟疑地捏着药瓶,没有直接递给太平。
太平朝着他伸出手去,“给本宫吧。”
张谡正色道:“殿下想清楚?”
太子。所以武皇把李隆基养在身边,便是给那班李唐旧臣们记虚招,稍微定定他们心,给他们抛上个选择。
是选择那个人人皆知庸碌皇子庐陵王,还是选择这个兀自年少皇孙李隆基?
他们在权衡利弊时,无形之中便给武皇个迟迟不立储君理由。庐陵王不堪重用,皇孙尚小,武氏如今子弟也没有像武承嗣、武三思那样位高权重之人。武皇想再观察几年,朝臣们也需要再观察几年。
于是关于立储事,武皇与朝臣们似乎达成某种默契,个不问,群不提。对于在府中静养个多月太平来说,她终于等到梅氏好消息。
张谡早就备好药丸,就等着诊出梅氏有孕。
“自是想清楚。”太平轻笑。
张谡提醒公主,“殿下体寒尚未调养妥当,若是再服此药,恐……”他声音沉下,说得极是郑重,“往后再想要孩儿,可就难如登天。”
“药给本宫。”太平没有半分迟疑。
上辈子她已经当过那多孩子母亲,这辈子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谋世与婉儿太平长安。
张谡将药瓶双手奉上,叮嘱道:“此药服下之后,脉象极似有孕,而且数月之内,月信断绝。”他还是有些担心,“可是药三分毒,臣只怕此药会损伤殿下寿数。”
这日黄昏,张谡与往常样,来正殿给公主请脉。
太平让春夏领着宫人们退下,特意给春夏递个眼色,“春夏,你就在外面继续教冬寻宫礼。”
“诺。”春夏心领神会地退出来,对着外面小姑娘冬寻招招手,“冬寻,你过来,殿下命好好教你宫礼,今晚可要好好学!”
“是,春夏姐姐。”小姑娘还是怯生生,说话软糯软糯,让人看着就心疼。
春夏摸摸她脑袋,声音不禁软几分,“别怕,殿下不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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