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刚欲开口,武后便抢先开口,“太平,你是想抗旨?”说着,目光往婉儿那边瞥,“若是杀她人,可永绝宫中风波,也不怕再背上个骂名。”
是劝解,也是威胁。
太平看阿娘神色是真怒,只能选择闭嘴。
“裴氏。”武后给裴氏递个眼色。
裴氏将抱着大氅给婉儿披上。
“本宫是六宫之主,这后宫之人,上到妃嫔,下到宫人,皆是本宫管制。”武后负手而立,忽然偏头看向李治,“除非陛下废,否则,今晚之事只能来处置。”
李治皱眉,抱着欲裂脑袋,摆手道:“德安,宣太医,朕头疼得厉害。”
德安看这阵势,迟疑下,便退下传太医去。
武后已经习惯李治这种手段,但凡处理不棘手之事,便借故推脱。她冷眼看着李治抱头痛哭模样,沉声道:“陛下这风疾,最忌行临幸之事,为陛下龙体着想,就算担上善妒之名,今后也要拦阻陛下召人侍寝。”
李治眉心紧紧地拧起来,“媚娘说什,便是什吧。”
李治这下是真头疼。
武后带着裴氏走进来,第句却是:“裴氏,把才人带回去。”
“母后!”太平跪地拦在婉儿身前,咬牙道:“父皇方才已废她才人封号……”仰起头来,太平直视武后如刀眸光,字句道:“她生死,由决定。”
武后蔑然轻笑,“太平啊,阿娘平日就是太宠你,以至于……”武后身子微微探前,猝不及防就是个耳光。
这还是天后第次打太平,如此狠厉,连李治也听得心间颤。
“既然今日陛下已经褫夺她才人封号,那从今日起,她便是本宫宫中内舍人。若陛下身子好些,还想召她侍寝,还请陛下问臣妾
“还请陛下多多保重龙体,今日收奏报,安西有异,突厥蠢蠢欲动,大唐在这个时候必须有陛下坐镇。”说着,武后伸手握住李治手,双手合拢捂着,“大唐边境烽火未绝,有些不必要烽火,就不要在长安城点燃,陛下你说是不是?”
“突厥又不安分?”李治对上武后眉眼。
武后点头,“已命裴行俭赴前线督战。”
这是国之大事,在这个节骨眼上,长安确实不能闹出皇位更迭乱事。李治知道这事分寸,武后也知道这事分寸,他们这世皆是如此,遇上大事便可同心同德,齐心对外。所以今晚之事,不管真相到底如何,李治与武后都只能选择大事化小。
“今晚之事,便交由媚娘处置。”
“你如此不知好歹,肆意妄为!”
太平忍泪,双眸红润,反击道:“也是父皇太宠母后您,所以您才这般目中无人!”
武后眸光微黯,“你知道你在说什?”
太平学着李贤语气,说李贤平日说得最多话,“母后是想把所有拂逆你人都杀?!”
李治悄悄看着武后与太平对峙,今晚闹成这样,好像他也不是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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