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在,则她在。
她不会再让太平写什“潇湘水断,玉碎连城”,她会陪着她,走到那个君临天下龙椅上,叩首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别怕。”太平会心笑。
这两个字是婉儿给她承诺,也是她许她承诺。
“诺。”太平轻笑,贴上婉儿后背,终是觉得踏实。
婉儿本以为太平会阳奉阴违,哪知太平竟规规矩矩,她反倒不踏实。
“殿下。”
“嗯。”
太平声音里透着丝慵懒鼻音,听来是真困乏。
“折子递过去,却点消息也没有。”武后想想,忽然懂什,“这个上元节,陛下手里握着这颗烫手山芋,只怕这三日都睡得很不舒坦吧。”
裴氏不敢答这话。
武后就喜欢她这样聪明人,知道什时候该说话,什时候不该说话。希望上官婉儿也能懂这样分寸,好好做她细作。
静夜雪落簌簌,似是下得大。
寝殿之中,宫灯已灭。
,笑意不觉深些,“她准备留在大慈恩寺听禅师讲佛法?”
“也没有,公主后来去芙蓉园,在小阁上看完今晚烟花。”裴氏继续回答。
武后微笑,“倒是会找地方。”她再看眼天色,“最后她去哪里休息?”
“殷王府邸。”裴氏答话。
武后眸光微微沉下,“也只能去那里。”略微顿,武后心绪复杂地叹声。现下还是兄妹情深,往后走到那步,也不知太平是否能狠下心,四郎是否能如既往地藏拙避让?虽说她给太平享受上元节时光,却不能放任太平不记得点正事。
婉儿哑然笑笑,伸手牵太平手,环住自己,这是她有生以来难得放肆。
太平顺势收拢双臂,唇角往上扬,将婉儿暖在怀中。
“若有日满手血腥,婉儿还会让抱?”
婉儿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牵太平手,暖在心口上,与这辈子她与她初见时样,淡淡地对她说那句,“别怕。”
婉儿知道这条路注定会被鲜血染红,太平选择地狱,她便随太平走这遭。
本是左右两个床,床边各有面屏风遮挡。
太平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会儿,终是忍不住坐起来,赤足蹑手蹑脚地走到婉儿床边坐下。
“婉儿,个人睡不惯。”
这谎话说得跟真样,明明趴床养伤时候,那多日她也是个人睡。
婉儿也不戳破她“假”话,往床里挪挪,却在太平高兴地钻入被下时,下严令,“殿下要规矩。”
“后日,你去宫门前等着。”武后沉声下令,“上官婉儿回来,你便当着太平面,宣本宫懿旨,立即把上官婉儿传来本宫这里伺候。”
“诺。”裴氏领命。
武后沉叹,这个上元节后,太平也该好好办她正事。
“明崇俨折子都送去给陛下?”武后再问。
裴氏点头,“德安亲手接下,陛下定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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