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
？”太平双手合握婉儿
手，想让她掌心暖
些。
婉儿匆匆笑笑，“今年上元节，长安定很热闹，公主想出去看看？”
“年就这三日可以出宫，自然要出去！”太平说完，笑道：“瞧这两日天气，上元那夜，定是还要下雪。不过即便是灞桥带雪柳条，
也要折个十几条给你。”
婉儿被太平逗笑，“哪里拿得下十几条？”
“条是句舍不得，可要多念叨几句！”太平得意昂头，紧
紧她手，“你可要好好给记着！以后行事，先保自己，否则，定饶不你！”
“婉儿你看看，这几日字可有进步？”太平显然不想提那些难过事，至少这几日，她只想与婉儿高高兴兴地度过。
婉儿低头看向几案上宣纸，上面端端正正地写两个字“长安”。
“长安……”婉儿微笑轻念。
太平话中有话，“对，长安。”
婉儿会心笑笑，太平不是上辈子公主，她谋便是他日“长安”。往后岁月，她虽常伴武后左右，可也不是见不太平。
不分离日。
即便舍不得，太平也必须收敛自己感情。她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明明连自己都保护不，还味地索求婉儿相守。舍得当下，方有未来。
“会好。”太平安慰自己句，就让这个上元节，成为她与她年少时最美好回忆。她努力笑笑，抬眼看向殿门，每日这个时候婉儿会来探望她，她算算裴氏与她说话时长，也差不多该来。
等会儿，婉儿果然推开殿门，目光很快便落在几案边太平身上。她眸光复杂，即便掩饰再好，太平也能读出她同样不舍。
太平扬声唤道：“春夏！”
婉儿意识到什，试探问道：“裴氏今日来过殿下这里？”
“嗯！”太平故意只说半，“阿娘命她送两本折子来，上元节后，也该做
公主出嫁之后，便会在长安城中有自己府邸，她记得她家离公主家不过隔条长街罢。
慢着……出嫁……
婉儿笑容微敛，这几日陪伴太平岁月太过静好，她竟忘记，上辈子太平将在明年下嫁薛绍。不出宫，便无法结交外臣，无外臣就无法拥有权力。可公主要出宫立府，最名正言顺条路便是出嫁。
这件事她无法阻止。
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件事发生。唯不同是，上辈子她可以当做与己无关，顺便将太平推得远远，这辈子她与太平已经是两情相悦，她又如何做到视若无睹，风平浪静呢？
婉儿微愕。
“你跟红蕊在外候着，本宫这会儿要热敷伤处，来人先通传。”太平说完，含笑对着婉儿伸出手去，“婉儿，来！”
笑容明媚，如当初。
婉儿想，或许公主还不知她要走吧。
她徐徐走近太平，递手让太平牵着，坐在太平身侧。她张张口，觉得应该跟太平先道别，可又不知该从哪个字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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