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身子轻轻颤,“没事。”她回味着太平那个“又”字,上辈子她死后,太平会是怎样伤心。尤其是太平昨日给她回信,是她藏许多年祝福,太平既然知道,定是后来找到她诗稿。
她曾千叮万嘱红蕊烧毁诗稿,竟然还是落在太平手里,她那些真心话,只怕在往后岁月里,更像是把把凌迟太平刀子,字句,都剜得太平鲜血淋漓。
“殿下……”
婉儿刚刚张口,便觉太平泪水滴在她腰窝里。
“你也不准有事!”太平哽咽警告,“别再自以为是地待好,你走后那三年,虽权倾天下,却身在地狱。”
红蕊只觉心惊胆战,垂头退出后殿,顺势把殿门合上。
这公主胆子好大,公然违抗武后严令偷跑出来看才人!红蕊越想越不安,偏偏她又不敢得罪公主,只得忐忑地在殿外候着,希望公主探视完才人,可以快些出来。
婉儿趴在床上,以为红蕊送太医,便会回来与她上药,可等片刻,并没有听见红蕊回来脚步声,不禁唤道,“红蕊。”
终是听见渐行渐近脚步声,婉儿昨晚疼夜,几乎没有睡着,她实在是倦极,便没有回头看看身后来是谁,哑声道:“上药吧。”
太平静静地在床边坐下,终是看见她牵挂日夜婉儿。目光落上婉儿背心处伤口,她只觉心被什戳下,又痛又寒。
忌沾水。”
“诺。”红蕊记下。
太医退出后殿大门,恰好撞上李旦。
李旦正色道:“父皇命调查此案,现下特来找大人帮忙,可否借步说话?”
太医领命,“殿下,请。”
为何只是“三年”?
婉儿起疑惑,若太平只念她三年,重生之后,便不会有这样深重执念,为她再谋这片江山。
难道——
婉儿想到另外种可能,可她还不及细想,便看见太平放本小
婉儿却嗅到她身上酒味,很快发现身后人并不是跪在床边上药,而是坐在床上上药,不禁回头厉喝:“放肆!”
熟悉眉眼落入眼帘,婉儿话哽在喉间。
太平含泪笑,声音温柔地可以掐出水来,“躺好,上完药就走,你也别赶,不然闹大,是要被重罚。”
婉儿想说话竟被太平句话堵住,她回头蹙眉道:“殿下不该来。”
“怕不走这趟,又会失去你。”太平忍着眼泪,拿羽毛起来,挖块药膏,轻柔无比地涂上婉儿伤口。
“请。”李旦引着太医离开后殿,回头对着太平递个眼色。
太平感激地还个眼色,步踏入后殿。
婉儿素来喜静,加之身上有伤,需要静养,所以宫人们都打发去前殿,后殿只留红蕊人伺候。
红蕊本想责骂太平这个小内侍无礼妄入,却在看清楚她眉眼瞬间,瞠目结舌地木立当地。
“嘘。”太平从红蕊手中接过药膏,挥手示意红蕊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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