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看眼他掌心两枚棋子,不解天子之意,“老奴愚钝,不知陛下深意。”
李治皱眉,“朕老,有些事力不从心。”人也会变,如媚娘,也如他。夫妻同心多年,创下如今这样辽阔大唐疆域,他是感激媚娘,可旦沾染野心与权欲,夫妻也就没那同心。
德安劝慰道:“陛下尚是盛年。”
“头风发作,几欲碎骨。”李治指指自己额角,“若没有这头疾,如今也
“殿下,快回府吧,不然会儿金吾卫要来。”内侍催促李旦。
李旦点头,再深望眼东宫紧闭宫门。
罪在太子,兄妹皆安,罪在太平,这个妹妹只怕命不久矣。
权衡轻重后,李旦已经有自己打算。
他策马往前走阵,忽然想起球场上那个受伤才人,明日去那边走趟,再听听她那边话。
李旦知道他们想利用公主扭转乾坤,可如今太平已经不是母后宠溺太平,马球场案,定要个人出来顶罪。
若是太平……
李旦只觉背心生寒,她可是他们亲妹妹啊!
“还不走?”李贤看李旦木立在原处,催促道。
李旦欲言又止,最后只能作罢,对着李贤行礼后,垂头离开东宫。
当太子,如何?”
李旦惶恐,急忙跪地叩首,“弟惶恐!”
李贤眼底闪过抹鄙夷之色,“是惶恐,还是惶恐母后?”
李旦不敢答话。
“哈哈哈,母后要就是你这样太子,她容不得,哈哈哈,容不得。”李贤又哭又笑,环顾东宫众臣,“她是要砍臂,要你们其中人命啊!”
静夜无声,各方势力已经开始各自破局。
李治躺在榻上,望着远处小窗,月光落入小窗,落在地上如雪似霜。
手指拨弄着两枚棋子,黑白,久久不发言。
内侍德安凑近天子,轻声道:“陛下,时辰不早。”
李治喃声问道:“朕这里有两枚棋子,该舍哪枚呢?”
夜色已深,候在门口内侍牵过马儿,伺候李旦翻身上马,又提灯笼来,准备引着殷王回府。
李旦回首看着“东宫”二字,身在帝王家,便要把颗滚烫心变成世上最凉薄之物?他垂下头去,看着腰间缀着白银云纹鸽哨。
太平虽然骄纵,他却知道太平最是心善。当初敢冒着被母后责骂风险,收留他咕咕,他终是欠她份人情。
鼓声在长安城中响起,那是宵禁开始。
热闹日长安城将进入静夜,亮起百家灯火,又次第暗下。
上次监国时他动武后人,李贤知道武后定会报复,可没想到用竟是这样法子,足以诛心。
“殿下,事情其实还有转圜余地!”其中臣急声提醒。
李贤冷笑,“哪里还有转圜?”
“公主。”此人只提醒两个字,防备地扫眼李旦。
李贤顿时悟,他佯作难受,坐倒在地,“四郎先回去吧,头疼,想歇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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