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眸光复杂,“你想伴读?”
换做上辈子,婉儿定搪塞过去,可现下她有她自己选择,“妾想。”眸光明亮,光洁无暇,澄净得比秋日晴空还要干净。
在没弄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之前,婉儿不能再改变事情走向。
况且,她还想再陪陪太平,伴读三年,珍惜她与她最美好三年。
武后定定地看着她,眸光犀利。
武后端起茶碗,吃口,淡声问道:“公主昨日罚那内侍重,你为何不劝?”
“此事可大可小,劝不得。”婉儿话中有话地回句。
武后挑眉看她,她端立旁不敢多言。
“太平可是头回罚这般重。”武后再道。
婉儿坦荡地迎上武后眉眼,“伺候不周,也当如此,他们方能明白,什该用心,什不该用心。”
武后微笑道:“陛下休养这几日,身子应该好些,今日早朝本宫便不去。”
“诺。”
两刻之后,武后驾临千秋殿。
彼时太傅正给太平讲学,婉儿也在旁伴读,听见武后来,众人便先向武后行礼。
武后挥手示意太傅继续,话却是说给婉儿,“随本宫去庭中吃盏茶吧。”
后缓缓地翻过页,“陈七?”
“跟着司船那边干活小太监,模样生得俊俏,公主还夸他,所以才临时让他伺候。”宫婢继续回答。
武后动作微微滞,眸底泛起丝疑惑,“陈七在宫内还有熟识人?”
宫婢回道:“只有个叔叔,是马球场管事,叫陈元。”
“马球场。”武后把折子关上,忽然有兴致,“太平后来怎处置陈七?”
“太平只是公主。”
“妾只想再多读些书。”
武后没有立即允准,婉儿越是真切,她越是觉得不安。毕竟她与婉儿之间横亘着个抄家之仇,她自忖可以驾驭婉儿,可太平不样,太平只是乳虎,她根本驾驭不婉儿。
武后笑笑,“是你意思,还是太平意思?”
“恰好想到处罢。”婉儿如实道。
武后笑意更浓几分,她这样年岁,恰好是岁月沉淀后最美好时候,笑意像是陈酿,回味悠长。
“这边事,你便回这里伺候吧。”武后徐徐开口。
婉儿愕下,“不伴读?”
“诺。”婉儿领命跟着武后去庭中。
太平探头瞄眼,这下可句讲学都听不进去。
太傅清清嗓子,“殿下。”
太平只得坐好,翻开书盯着太傅刚才讲地方,心绪却早已飞至庭中。
春夏给武后与婉儿上两盏茶,便知趣地与众宫婢们退到檐下。
“公主气急,直接罚禁闭,断那陈七水粮。”宫婢继续答道。
武后脸上有笑意,把折子放到旁,“昨日上官才人也跟着公主?”
“是。”宫婢认真回话,“才人处事果断,及时抓住公主。”
武后站起来,“备轿。”
身边伺候女官忍不住问道:“是去大明宫,还是去……千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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