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芍应声,与青穹块儿将倪素扶进公主府中,倪素路走,路看,公主府被封多年,荒草丛生,还没来得及清理修葺。
墙月季映入眼帘,颜色深浅不,葳蕤艳丽。
倪素倏尔停步,她忍不住想起某个夜晚,她与他在陌生院落里,月季如簇,而他小心地将她护在怀里。
“月季有花刺。”
耳畔蓦地响起他声音。
“那是倪小娘子吧……”
“是她!”
人们认出她,他们不约而同地让出条道来,孟云献看着自己夫人姜芍与那个叫做青穹年轻人块儿扶着倪素走过来。
“倪小娘子,你手中是什?”
裴知远见她怀中用披帛裹什东西,便出声询问。
贺童才从御史台大狱里放出来,人清减许多。
孟云献闻言,沉默半晌,“如今咱们就是想找件他衣物,也这样难。”
“孟公,您看咱们不若找些旁物件代替?可还有什?”裴知远在旁开口道。
“没有,什都没有。”
贺童垂下脑袋。
是宗亲,如今储君若要继位,若要博得个仁厚好名声,便绝不能对他下手。
可谁知在御史台大狱中蒋先明与贺童二人却不安分,他们以笔为刃,剥开十六年尘埃,让天下人重新记起那位玉节将军不世功业。
无数人痛惜,惭愧化为滔滔江水,汹涌澎湃。
十六年前雍州民意凌迟玉节将军,而如今天下洪流般民意,也终要杀人。
四月初五,
“阿喜?”
姜芍不知她怎,轻声唤。
倪素回过神,摇头,抱着断枪慢慢地走入灵堂里,具空棺摆在正中,倪素看见香案上牌位。
漆金颜色,是他名字。
灵堂里白烛常燃,立香味道浓郁,她俯身将断枪放入棺中,然后解下身上氅衣,递给青穹,“将它给孟相公吧
倪素伸出双手,披帛散开,随着夜风浮动,又被雨水压下,里面锈迹斑斑,两截断枪展露在众人眼前,“这是玉节将军生前银枪。”
“今日,们便当此枪是他骨。”
众人都在看她手中断枪,有些妇孺禁不住暗自抹泪。
“……好。”
孟云献哑声,“阿芍,快扶她进去。”
就是连今日公主府灵堂上摆那具棺椁,也是空空如也,什物件也放不进去。
“有。”
这样道女声传来,在绵密细雨中,没有撑伞百姓们回头,只见那是个身形清瘦年轻女子。
她步履蹒跚,被人扶着。
“是倪小娘子吗?”
清明时节。
储君赵益下令处决三十余名犯官,而翰林院与谏院共议数日,也终究在这日,定下鲁国公死罪。
鲁国公在夤夜司中听闻此讯,当场昏迷。
细雨纷纷夜,夜市却冷清无人,百姓们身着素衣,手持灯盏,聚集在文端公主府门口。
“公主府里只有子凌十四岁之前衣物,从前官家下令将公主府家财收入国库时,他衣物……都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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