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看王恭。
王恭立在原地，看着嘉王走进庆和殿，他闭
闭眼，将抵在苗景贞颈间
刀刃撤下。
寒风呼啸，鲁国公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殿门合拢。
“殿下提是什
？”
梁神福在殿门里面窄廊里，躬身询问。
黄宗玉拄着拐过来，“王大人，国公爷不也说，即便是你上任之前得失语症，官家也仍旧让你坐上这个位置，即便是为官家，你今日也万不可辱嘉王殿下。”
此话就更令王恭心惊，他眼皮几乎
颤。
他敢确信，
黄宗玉知道他失语之症其中缘故。
正在王恭因此而愣神刹那，只听得殿门处声惊呼：“殿下！”
难道他们真敢对嘉王动手？不，王恭不敢，他只得令苗景贞不许再退，又让身边年轻班直到嘉王面前去劝诫：“殿下，您回去吧。”
“官家若说要见您，自然会见。”
苗景贞见此，不由大步走到王恭面前，压低声音道，“大人，官家已经中风，贵妃又险些毒害官家，您……”
王恭忽然抽出刀来，抵在苗景贞颈间。
苗景贞话音戛然而止，他抬起头，对上王恭审视目光。
刀，却也不敢让，他们都是殿前司人，众目睽睽之下，殿前司都指挥使王恭命令在前，便是苗景贞，也不能让步。
“王恭，
若往前，你便要杀吗？”
嘉王没回头，只盯着朱红殿门。
“殿下，请不要在此时，为难等。”年轻班直代替王恭说话。
“你们为不为难，干何事？”
“给贵妃。”
嘉王轻声。
隔扇
王恭抬头，只见嘉王攥着名御前班直手，而那班直手里握着刀，已抵入嘉王肩。
王恭心惊肉跳，他嘴唇微动，把拉住身边班直，班直立时大喊：“住手！快住手！”
殷红血染红嘉王衣袍，他疼得满背都是冷汗，却只半睁着眼，凝视着面前这个惊慌失色班直，他松手，班直立即脱力，摔倒在地上。
“王大人！”
鲁国公见朱红殿门大开，他连忙唤王恭。
鲁国公等人见此，不由露出些得色，谁料孟云献却在此时上前，徒手握住王恭刀，锋利刀刃割破他手掌，殷红血液流淌而下。
王恭面露惊愕，手中刀不敢动下，他抬头，迎上孟云献冷冽目光。
“王大人，嘉王殿下是官家亲口认下养子，少时便得封亲王之位，如今，他不过是想去他爹爹床前侍疾，尔等，怎敢肆意揣度他孝心？”
这话，是在说嘉王孝心，却也不是。
王恭看着刀刃上沾染血，又听孟云献这番话，他心里什都明白。
嘉王声线裹着冷风落在每个人耳畔，“谁要杀，只管来就是，反正今日无论做什，都定会受人指摘。”
“为爹爹，全都领受就是。”
他往前，苗景贞只能退。
退再退。
“都指挥使大人……”苗景贞抬起头，望向王恭，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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