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贵妃若心中无愧,又为何要趁官家在病中不清醒时候,在汤药里掺入金丹碎粒?”
黄宗玉双手按在拐杖上,“幸好梁内侍与殿前司都虞侯苗景贞苗大人发现及时,制住贵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官家病重,两日都不知事,朝臣们到此刻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那位王医正呢?”
郑坚问道,“黄相公可询问过他?”
众朝臣俯身,朝庆和殿殿门作揖,高呼。
“官家在泰安殿上受风,又呕血,病势忽然沉重,”黄宗玉面露忧色,语气凝重,“贵妃又趁此加害官家!官家如今尚在昏睡当中!”
“贵妃?贵妃如何会加害官家?!”
这番话犹如惊雷般在百官之中炸响。
鲁国公亦大睁双眼。
笑声,“国公爷,您看谁敢?”
鲁国公头皮发麻,他当然知道孟云献这番话底下暗藏锋刃,他与潘有芳亲手做成如今这个局面,令朝臣在徐鹤雪这桩旧案上,即便心中生疑,也不敢多说个字。
可此刻朝臣不敢,却反倒成孟云献用来反驳他有利佐证。
孟云献徐徐说道,“国公爷,王法在上,您又凭何以为,葛让敢呢?”
黄宗玉在旁,眉头松懈些许,他心里不由暗叹,好个孟琢。
“人已经死,就在前不久,他为贵妃诊脉,错开庸方,官家治他死罪。”黄宗玉说道。
人都已经死,又还要如何往下深究?
鲁国公面上冷沉沉,“二位相公何时竟如此齐心?”
孟云献却反问,“
“官家此前用药与金丹相冲,这几月以来,官家再未服用回金丹,而今日,贵妃强闯庆和殿,令梁内侍等人退到帘外,在官家汤药中放入金丹碎末,这些,既有太医局医官为证,又有梁内侍为证。”
黄宗玉提振声音,“还有桩事,昨日未向诸位言明,是担心查得不清楚,但如今,已经将始末都查个明白,两月前,贵妃宫中私自处置名宫娥,也是自那时起,太医局位姓王医正频繁出入贵妃宫中,说是为贵妃父亲吴岱诊病,贵妃忧心父亲病情,故而寻他问话。”
“但就在昨日,那名失踪宫娥被人从御花园花丛里翻出尸体,她有个亲妹妹在尚服局,她亲自辨认那宫娥尸体是她亲姐姐无疑,她心中悲痛难忍,便趁着为贵妃送新衣当口刺杀贵妃,不成事,便边逃边大喊她亲姐姐是因为撞见贵妃与王医正有私,所以才会死于非命。”
郑坚不由道,“黄相公!皇室血脉,怎能,怎能……”
“郑学士,此事比你知道轻重,若没查出个物证来,如何敢在此与尔等谈及此事?贵妃用物,都在那姓王医正家中搜出来。”
“此事应该让官家来决断!”
郑坚忽然说道。
“对!潘三司这等重臣,忽遭横祸,等身为同僚,无不心中悲切,此事,应当交予官家决断!”
“请官家决断!”
“请官家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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