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如今病情如何?”
梁神福闭口不言。
“干爷爷,见您让他们去请黄相公与孟相公,可是官家有什不好……”荣生跪在地上,拉拽梁神福衣摆。
梁神福挥开他手,而苗景贞刀刃抵得更近,梁神福心中慌,半晌,他到底还是开
梁神福吓跳,正欲大喊,却见持刀之人,正是殿前司都虞侯,苗景贞。
“苗大人,你这是做什?你想造反吗?”
梁神福到底是在官家身边待多年,他还算镇定。
“只是杀个宦官,不算造反。”
苗景贞压低声音。
“什?”
梁神福立时俯下身,“你在说些什?”
“孙儿对不起干爷爷……”荣生隐含哭腔。
梁神福抓着他衣襟,“咱家不是早与你说,在嘉王殿下身边,也得是官家奴婢,万不可卷进不必要事端里去,你可是将咱家这番叮嘱都忘?!”
“干爷爷,您是宫里老人,您知道在这里头,哪里有什不偏不倚……”荣生压低声音,抽泣声,“干爹他是如此,亦是如此。”
进殿,却听隔扇里隐约传来正元帝呼痛□□,贵妃听,立即不管不顾地往殿里去,“官家!”
守在殿门两侧御前班直顾忌着贵妃身怀有孕,拦也不敢拦,梁神福才要上前,却被荣生紧紧拉住,那些个宦官见贵妃气势汹汹,拔下金簪抵在自己颈子上,他们也都不敢多拦。
“哎哟娘娘……”
梁神福见贵妃扔簪子推开隔扇进去,他回过头来,“荣生!你做什!”
“干爷爷,您快过来!”
外面风雪大作,守在外面御前班直没有声响,这殿中窄廊,只有他们三人隐在这昏暗之处。
“苗大人,万不可如此对待他啊……”荣生吓得连忙祈求。
“只是想问梁内侍两件事。”
苗景贞并未放下刀。
“什?”
“你们两个……”
梁神福心中骇然,手指骤然松懈。
“咱家将韩清和你,当成亲生儿孙来疼,”梁神福咬着牙,“可你们个两个,却瞒着咱家,如今,惹出事来,连咱家,也牵累上,是不是?”
荣生哭得鼻涕眼泪都淌出来,他抿紧嘴唇不说话,伏低身子,个接个地磕头,声比声响。
韩清即便是到雍州,也总是寄信来嘘寒问暖,还不忘捎带些雍州吃食物件,而眼前这个荣生呢,是韩清收干儿子,也是梁神福看着长到这大,眼见着荣生磕得头都破,梁神福心里不忍,要去拉他,却不防柄刀忽然横来他颈间。
荣生将他拉到殿门内长廊里,走到灯火昏暗处,“如今是出大事!”
“什大事也没有眼下这桩事重啊……”
梁神福惦念着里面官家,想赶紧进去,哪知道荣生“扑通”下跪倒在他面前,梁神福吃惊,“荣生啊,你这是做什?快起来!”
“荣生不起来。”
荣生垂着脑袋,“干爷爷,您还不知道,嘉王殿下如今要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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