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倪素话音才落,正要松手之际,她忽然被反手攥住腕骨,力道之大,那丹蔻鲜红指甲几乎都刺入她皮肤。
里面用力,倪素身体前倾,对上双眼睛。
那是与吴继康极为相似双眼,眼尾都略有些上挑。
吴贵妃并未束发,此时毫无雕饰,如块丰腴美玉,披散着丝缎般长发,正用种冷厉眼神审视着她。
“贵妃娘娘这是做什?”
内殿里才传来名宫娥声音:“请倪小娘子进来。”
守在纱帐前宫娥们立时拉开帘子,倪素走进去,只见淡青色长帘后,道身影倚靠在床榻上。
内殿里更暖些,大约是烧着地龙缘故。
“民女倪素,拜见贵妃娘娘。”
倪素俯身作揖。
“是啊。”
内侍点头,“自从安王殿下夭折后,这后宫里就再没有过什动静儿,好在如今,贵妃娘娘肚子争气,官家又有子嗣。”
“你见娘娘时,小心着些,她有身孕,气性与以往不大相同。”内侍说得委婉,冲着她荷包钱,他倒也多关切她声。
“多谢内侍官,小女明白。”
倪素垂首。
非她个草民可以拒绝。
偌大皇城,倪素是平生第回踏足。
适逢*员下朝,她跟随内侍在永定门外,看见许多身着各色官服*员三三两两结成行,白玉长阶之上,是巍峨宫殿。
冬日晨时雾还未散尽,寒气扑面,倪素没有多向那面看,她只是唤住前面那位宦官,“这位内侍官,不知小女可否先问问您,吴贵妃可是有哪里不适?”
她说着话,将腰间荷包解下,十分自然地塞入他手中。
倪素言辞冷静。
“倪小娘子,请近前为娘娘诊脉。”名宫娥抬手,示意她坐到那靠近长帘软凳上去。
倪素淡应声,上前坐下,“请娘娘伸出手。”
帘中人或许直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但倪素却并不在意,她只是垂着眼睛,见只白皙细腻,涂有鲜红丹蔻手伸出,她便伸手探脉。
半晌,倪素在心中断定,确是滑脉无疑。
“娘娘只是脾胃有些虚弱,但民女以为,宫中医正定然已经为娘娘用好药。”
吴贵妃住朝云殿笼在片淡薄雾霭中,倪素跟随数名内侍宫娥入殿,淡雅纱帐层层重叠,隐约有馥郁熏香味道袭来。
“娘娘,倪小娘子来。”
名宫娥在纱帐外禀报道。
殿中时几无人声,倪素垂着眼,只盯着自己药篓,里面莹光浮动。
约莫过两盏茶,
那内侍摸着鼓鼓囊囊荷包,挑着眼皮来瞧她。
倪素朝他笑笑,“小女从未给宫中贵人诊过病,心中有些忐忑,便想先问问您,如此,亦好在心中有个数。”
“你放心,”
内侍将荷包塞入袖中,边走,边低声与她道,“贵妃娘娘身子没有什不适,只是怀身孕,咱家估摸着,请你来,也只是想见见你,让你请个平安脉罢。”
“贵妃娘娘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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