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正在给它喂草料吃,方才过来,还见它边吃边在摇晃尾巴呢。”青穹听见她声音,便转过头来,慢吞吞地说。
徐鹤雪安静地听,没什反应。
“你从前
倪素身上没有力气,起不来,徐鹤雪听见衣料摩擦被子窸窣响动,她因疼痛而溢出短暂气音,他立时将茶碗放回,又俯身来扶她。
他手才扶住她肩背,冰凉温度透过中衣贴来倪素皮肤,她颤下,其实只是很细微下,但他手顿,立即要松开她。
倪素却攥住他手腕。
他看不清她脸,不知道倪素在肆无忌惮地打量他,她垂下眼睛,视线落在他手背,起伏青筋覆在冷白皮肤底下,这只手无论是握笔,还是握剑,都那有力。
“想喝水。”
只听得青穹忽然声,徐鹤雪立时偏头朝竹床那面看去,只见道不甚明晰影子,他听见她“嗯”声,嗓音干哑:“青穹,麻烦你将烛台上残蜡换,再拿火折给。”
“好。”
青穹将徐鹤雪扶到床沿坐着,便迈着迟缓步伐回头去找新蜡烛。
徐鹤雪看不清倪素,却感觉到自己衣袖被牵扯下,他抬起眼帘,只见她轮廓模糊,“还疼不疼?”
“这话,也正想问你。”
秦继勋之所以破釜沉舟,借宋嵩死围困苏契勒,也不过是想占得分先机,使朝廷放弃偏安打算,更是想令后方调遣援军时间充裕些。
但眼下苏契勒已死,留给他们时间不多。
“那些俘虏,秦将军不妨好好审审,你从未与石摩奴交过手,撬开他们嘴,你或许也能知道些有用东西。”
徐鹤雪轻抬下颌,“还有杨天哲,他在王庭虽为末官,却也不可能什都不知道。”
雍州军旦与石摩奴手底下居涵关守军开战,那大齐与丹丘十几年来表面平和,就将彻底被击碎。
她说。
徐鹤雪言不发,却没有再收回手,只是将被子裹在她身上,再扶着她坐起身,将软枕支在她身后。
倪素用没受伤那只手接过他递来茶碗,抿几口,干涩喉咙终于好受许多,恰逢青穹进帐,抱回来些蜡烛,在旁摆弄烛台。
“那匹白马呢?”
倪素靠着软枕,问。
倪素咳嗽声,声音虚浮无力。
她面前这个人已换身衣裳,干净柔润淡青圆领袍,中衣领子雪白严整,没有丁点血迹。
脱去那个铜质面具,他又裹上长巾。
“没事。”
徐鹤雪神情平静,伸手摸索着在旁案几上倒碗热茶,端来她面前。
雍州不可避免,将要面临场恶战。
“倪公子不是要见杨天哲?”
秦继勋点点头,“待他们安置好,便让你二人见。”
秦继勋没有多待,唤来名医工匆匆包扎伤处,便又起身去忙战后军务,徐鹤雪被青穹扶入帐中,其中灯烛已烧没大半,他视线很模糊。
“倪姑娘,你醒?”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