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嵩沉吟片刻,捋着胡须,觉得有些道理,便点点头,对苏契勒道:“不若与王子进帐,细谈合围事宜?”
苏契勒倒真有些意外,这个宋嵩竟然敢孤身进他大帐,但听其给个准话,苏契勒心中焦躁也消减些,“来啊,准备好酒菜!”
宋嵩只带名亲兵,而苏契勒在帐中也只有裨将扎赫随侍,桌案上,是只烤得焦黄羊羔。
旁胡女斟满两杯酒,各自奉到苏契勒与宋嵩面前。
见宋嵩抿口酒,便皱下眉,似乎被这刀子般烈酒给割伤喉咙,苏契勒便慢慢悠悠道:“宋大人喝不惯们胡人烈酒,正如们胡人也受不你们繁文缛节,们得北境十三州,至今尚未将十三州百姓教化完全,如此才给那杨天哲钻空子,让他有造反起势机会,们在北境十三州尚且如此麻烦,又如何能再有那个心思再起战火?”
。
苏契勒鞭子打过去,白马身上添道极深血痕,它依旧胡乱嘶鸣,试图挣扎,扎赫忙叫几名勇士过去制服它。
“它是个长反骨坏种,就跟它爹样,阿多冗当初就没能制服徐鹤雪那匹马,所以配种之后,干脆就将那畜生杀,没想到这个小,依旧是个不听话,”苏契勒冷笑声,将鞭子扔给旁扎赫,“老子也没那个耐心再驯它,再好马,不知服从,不知惧怕,不知道谁是它主人,也都是没用畜生,还不如晚上杀来吃肉。”
“良驹难得,王子何不耐心些。”
沈同川看着那匹白马,心中复杂。
“何况先王有言,可取十三州而不复深入大齐,父王直以此为训,自不可能再兴刀兵,只是你宋大人应该也知道,咱们胡人生性随意,底下部落多有悍勇之辈,他们牛羊少,草场出事,便难免起些掠夺心思,但如今二十九个部落尽数归顺王庭,这于你们大齐也该是件好事,毕竟,有父王管束,滋扰你大齐边境事,也将变得少之又少。”
“王子说得有理啊。”
宋嵩面上浮出丝浅笑,“征战于国无利,既劳民又伤财,丹丘愿与民修养生息,大齐
苏契勒笑声懒得说话,却问宋嵩,“宋大人今日既然来,便给本王子个准话,杨天哲,你杀是不杀?”
宋嵩还没开口,沈同川便抢先道,“这是自然!今日宋大人来此,便是与王子您同商议同围剿杨天哲!”
“果真如此?”
苏契勒盯住宋嵩。
“宋大人,今日您若在此处将围剿杨天哲事定下,秦继勋那儿就无话可说,毕竟您今日是来和谈,秦继勋若再推脱,便说不过去,”沈同川凑到宋嵩身边,低声说道,“只是他身边那个段嵘在此,您最好先进帐与苏契勒王子单独谈谈魏瞻事,让苏契勒王子稍后出来表态,就说魏瞻之死与他无关,如此也好事,咱们今夜便可发兵围剿杨天哲,宋大人您也不必担忧,若有事,还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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