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雪言不发,却将自己长巾摘下,张苍白面容显露出来,神清骨秀,他才将长巾裹上她脸,便被她握住手腕:“你给做什?段校尉他们还在后面……”
“你脸晒红。”
徐鹤雪替她整理好长巾,他没有多少血色唇轻启,“不必担心,他们追不上你。”
倪素还没反应过来,他手握缰绳,只听马儿嘶鸣声,扬蹄踏尘,几乎飞驰。
“倪公子!”
“宫中用度向如此,百姓对羊需求同样巨大,所以马政不兴,而‘以步制骑’,可步兵终究不比骑兵,”徐鹤雪神情沉静,“苟安者不过以此逃避现实而已。”
非才之难,所以自用者实难。
沈同川空有养马之术却难以施展,若宋嵩不在,则孟云献便有机会让自己人插手雍州事,如此来,沈同川或可在雍州开辟草场,蓄养战马。
风似乎变得很轻,尘沙也少许多,日光底下,倪素被徐鹤雪护在怀中,他身上冷意却正好缓解盛夏炽热。
“徐子凌。”
战马,实则是在讽刺积弊马政。”
徐鹤雪当时还未离开云京,沈同川《战马论》出,褒贬不,最关键,是令本就得罪宗室与高官孟云献又陷于新轮风波说,有人说,孟云献借着新政,又要干涉朝廷马政,更使得孟云献与张敬在朝中处境艰难。
沈同川不能在马政上施展自己抱负,而《战马论》几经沉浮,最终亦无人问津。
“大齐土地兼并之风不衰,使富者连田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而本该用来养马草场亦多作耕田与养羊之用,豢养马匹*员用心不专,部分*员私自卖马,使得大齐虽有马匹而能用于作战军马战马极少,只能向西域番邦采买,但这到底是杯水车薪。”
“曾不止次与胡人骑兵交过手,苦于大齐军马良莠不齐,便亲自下令开辟草场养马,养支精锐骑兵,”
段嵘等人慢慢悠悠在后面,不防那对年轻男女忽然策马疾奔,他着急忙慌地拉拽缰绳,“你们要去哪儿啊?”
风声渐急,倪素隐约听见段嵘声音,她没有回头,手却抓紧徐鹤雪衣袖。
渐渐,段嵘声音都听不见。
日光明朗清澈,靛蓝衣
她忽然唤。
“嗯?”
徐鹤雪垂眼看她,也许是在魏家军军营里与宋嵩对峙时候晒得有点久,她脸颊有些泛红。
“你以前是如何骑马?们会儿再回去吧?”
她说。
徐鹤雪说着,不由侧过脸,长风吹来,拂动他衣袂与长巾,他双眼底映着远处连绵山廓,“就在居涵关。”
倪素也不由随着他视线望去。
如今居涵关,已经落入丹丘胡人之手,而他作为玉节将军时用心培养骑兵,也早就不复存在。
“曾也听人说,官家宴饮回,就要三百多头羊,年下来,宫中大约要用掉四十多万头羊……”
倪素望着他,说,“那时还以为是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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