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继勋点头。
“你请沈同川去说。”
此话
出，秦继勋立时沉默，而旁
段嵘忍不住开口解释：“那沈知州更是个不管事，什
也不问，什也不瞧，只在他知州府里侍弄他那些花草，因为他诸事不管，咱们将军还曾与他有过些龃龉，他如何能听将军话……”
“宋嵩什都管，沈同川便自然什都不能管，但秦将军似乎并不清楚，沈同川是孟相公门生，孟相公出身行伍，他门下这个沈同川做官之前游历山河，亦是见过沙场之争，百姓之苦人，比起宋嵩，他应该更知道你们难处。”
“你说……那是沈知州？”
秦继勋眉心跳，“他是官家授意，派至雍州监军，你怎敢……”
“那就让他成为此战不可避免理由。”
“他是主和派，是官家近前待过近臣！他不可能会轻易与苏契勒撕破脸皮！”
“秦将军即刻召回魏统领，令他不得再围剿杨天哲起义军，而后惹怒苏契勒，令宋嵩不得不出面调和。”
秦继勋顿，他审视着此人，“他这个人极为惜命，这多年直待在后方绝不冒险，
要如何令他出面？”
十六年来，此地驻军从未好好打过场仗，秦继勋受制于人，他们亦因此而不断退让隐忍，多年委屈与不甘，在今夜尽数被勾起。
秦继勋到底是个将军，他面上没有太多情绪表露，抬手压下兵士们躁动之声，冷声逼问：“阁下到底是什人？”
“齐人。”
徐鹤雪简短两字。
秦继勋神情动，他沉默半晌，朝身边段嵘抬
下下颌，段嵘立即会意，令聚集在此处兵士们散开。
段嵘实在将他若说沈同川与那位打马吊输钱还舔着脸说“这把不算”玩儿赖知州联系不到起。
“可以去劝说沈同川，但前提是，秦将军愿意放下之前与他过节，化干戈为玉帛。”
徐鹤雪说道。
大齐如宋嵩这般文官太多，他们从未到过战场，却自视甚高，以为运筹帷幄，大局为重，却其实，连战场上血腥都没见过。
但偏偏就是这些人，将他们这些武将牢牢地压制在底下，动辄干涉军务。
“雍州知州是沈同川？”
徐鹤雪淡声问。
“不错。”
将军大帐前这片空地很快只余下他们四人，秦继勋走下木阶，他定定地盯住这个神秘年轻人：“你在军中煽动军心，可知这后果有多严重？”
“秦将军生于雍州长于雍州，听闻你年少时也曾随军去过胡人草原，你应该知道今年愈发苦寒，而胡人二十九个部落经过十几年休养生息几乎已经被乌络王庭收服，他们野心远不止北境十三州，大战终不可避免。”
秦继勋扯唇：“是，知道，但却多是人不知道。”
“耽于纸上谈兵迂腐之辈，秦将军心中定十分苦闷，”徐鹤雪乌浓眼睫轻抬，火光映于无神眼底，“你既都清楚症结在何处，何不干脆解决？”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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