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校尉骂声,踩着军靴快步走到她们几人面前来,“快起来!不许耽误时辰!”
倪素脚踝疼得厉害,起身很慢,那校尉拧着眉,手中刀柄立时要抵上她后背,药篓中莹光流散而出,尖锐莹尘散开,刺入他指骨。
校尉吃痛,手指下松懈,刀落地,他定睛看自己手,并无任何伤口,却不知为何疼得剧烈。
“刘校尉,那儿有个人!”
名兵士指向不远处山丘。
那兵士回头迎上这样双眼睛,他先是愣,随即恶声:“你又想做什?”
“倪姑娘,你怎会……”
范江在壕沟底下痛得满头是汗。
但倪素来不及回应他话,便被兵士们强硬地押走,范江还在身后连声唤她,倪素回过头,面纱被风沙吹开些,她看见范江趴在壕沟边上急红眼眶。
几十名齐女,九箱钱帛,被宋嵩亲兵护送着往胡杨林对面去。
与那年轻妇人都被困缚双手,被群兵士押着往城外去。
“对不起倪小娘子,若不是郎君今日找你来为看诊,你也不会……”妇人话说半,又哭泣不止。
“这怎能怪你。”
倪素神情冷静,她边朝前走,边注意着自己腰侧药篓里,那团莹白毛绒光。
雍州城外正在修壕沟,以备不时之需,范江亦是被征用民夫之,他在壕沟里忙,冷不丁地抬头,竟见倪素被兵士押着从城门内出来。
刘校尉立时循着兵士所指方向看去,道白衣身影持剑而立,而寒风凛冽,正是从他所在方向吹来,卷起尘沙,令人双目刺疼。
刘校尉立即大声吼道:“何人在那儿!意欲何为!”
那人言不发,却忽然借力跃,施展轻功朝他们而来。
刘校尉与随行兵士们立即抽刀迎上去,风沙飞扬,刀剑相接之声绵密如雨,而倪素则趁机从衣衫里衬暗袋里摸出柄极小匕首,割开绑住自己手腕绳子,又立即解开身边女子束缚
秦继勋在军帐内听着底下人禀报,他双手按在膝上,沉吟良久,闭闭眼睛,“随他去吧。”
黄昏之际,绮丽霞光铺满天际,天中最热时候已经过去,到此时已有发冷,衣着单薄女子个个瑟缩着身体,迈着沉重步履被兵士们用麻绳牵着往前走。
倪素看到玛瑙湖,流霞映于水波,犹如块剔透玛瑙,湖边长着片蓊郁荻花丛,靠近它,似乎连风都湿润些。
“快些走!”
前面领头校尉恶声恶气,兵士猛地拽绳索,便令绑在根绳上女子们个踉跄,几名女子摔倒在地,倪素也被牵连着脚踝扭,摔下去。
她裹面纱,穿衣裙,他不会错认。
何况,她腰间还有个药篓。
“倪姑娘!”
范江连滚带爬地从壕沟上去,还没靠近倪素便被名兵士脚踹进壕沟。
倪素看见他后背着地,摔得满身是泥,疼得在壕沟中直不起身,她上前几步,怒视其人:“你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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