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这边柜门和箱子也给您打开,方便您查。”那人讨好笑,说着手便摸上柜子铜扣。
倪素屏住呼吸。
道细长光线漏来,她看见外面那人粗粝发黑手指。
她心内紧,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觉清风拂面,吹动她耳畔浅发,极其昏暗柜中似乎逼仄些,倪素转过脸,对上双眼睛。
这样近距离,倪素发现他双眼皮褶痕都是漂亮。
徐鹤雪将人丢在后院僻静处,又很快回来,隐去身形,跟在此二人身后。
“库房除夤夜司人来查过以外,您不在,便没有人进去过,您这才从夤夜司出来,怎这便要来清点?”
那人边推门,边问道。
“谁让咱们掌柜给人害呢?他生前待待你难道不好?”管事走进库房,扶灯往前,将桌案上烛台也点燃。
“掌柜待咱们自然是好。”
走到她面前,俯身时帷帽轻纱拂动,露出他苍白下颌,“你在里面,会怕吗?”
倪素抱着双膝,摇头,催促他,“你快关上。”
徐鹤雪将柜门合上,他视线低垂,双指动,莹尘裹附着残损铜锁,落到他手中,外面人上楼声音越发清晰,而他却不紧不慢地将暂被莹尘复原铜锁扣上锁着算盘柜门,随即身化淡雾,带着那昏迷青年悄无声息地出去。
库房门骤然合上,被倪素放在地上铜锁完好地挂在铜扣上。
“库房他们也搜查过?”
徐鹤雪已摘帷帽,将灯盏放于膝旁,暖黄光充斥于她眼前。
外面人忽然呼痛声,着急忙慌地抽出被沉重柜门夹住手指。
这幕太滑稽,倪素险些忍不住笑,只冰冷
那中年男人点点头,“可他却这稀里糊涂地就没。”
“是啊……”管事边清点着库房中存放铁钱,边叹气,“按理说,这库房钥匙是只能掌柜管,可元宵那夜,他却将钥匙交给,问他是否还要再回代州见东家,他说不是,也纳闷,他看起来也不像是要再出远门样子,身上包袱也没有,只见他好像揣本什书到怀里……”
“以往掌柜回代州也没将钥匙给您啊,说不得是他打算自个儿退下去,想先让您试着管库房呢。”
中年男人这番话说得管事心内舒服,在夤夜司中几日萦心恐惧也削减些,他摆摆手,“可别胡说。”
柜中漆黑片,倪素只能听见外面这两人说话声音,道步履声临近,倪素心中打鼓,她抱着双膝手紧紧地抓住衣摆。
管事提着衣摆上三楼,这些天在夤夜司中他又惊又俱,难掩疲态。
“是,他们带着您钥匙,里里外外都搜过。”
跟着他上楼中年男人回道,“算盘也都给他们瞧。”
“都是那算珠惹,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得瞧瞧去!”管事不敢说夤夜司句坏话,只能窝火地叫嚷声,又将钥匙递给他,令其前去开库房门。
那人忙称是,接钥匙前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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