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是真以为,自己能与老师同朝,在他期许里做个大齐文官,做个以竹
他接她递回茶碗,将其放在旁凳子上。
倪素揉揉眼皮,她始终注视着他,即便他很多时候都没有什过多神情,可她仍旧觉得昨夜与他砸雪团玩儿那点开心,已经被他深重心事消磨干净。
“睡着时候,你坐在那里时候,在想什?”
她试图触碰他心事。
徐鹤雪顿,他回过身,猝不及防地对上她双眼。
官家敕令只言死罪,而蒋先明从民愿,监斩凌迟。
徐鹤雪其实并不知此人以前长是什模样,因为那时在刑台之上,他双目已被胡人金刀所伤,并不能视物。
他只能听得见此人声音,有力,愤慨。
“世人皆知,”
徐鹤雪声线冷静,“你蒋御史最不愿辜负民意,他们视你为可达天听喉舌。”
不在京中,留在京中人手也少有知道多少内情,蒋先明原本是想去探探那才回京掌柜口风。
“此案尚不明朗便不能堂而皇之地去钱庄打草惊蛇,但经阁下提醒,如今只需要查出那尊马踏飞燕在哪儿,便至少能够知道杜琮上面其中人,有这人,要知道其他几人应该也不难。”
杜琮钱财流转都在满裕钱庄,但像马踏飞燕此种珍贵之物,想必钱庄中人也并未接触,故而,便也不怕惊动他们。
蒋先明手握风闻奏事之权,如今尽可派上用场。
徐鹤雪不言,他目已经达到,转身欲离,却听房内传来蒋先明声音:“敢问阁下,为何要将账册交予?为何不送去光宁府?”
她副病容,却趴在床沿,认真地关心起他。
徐鹤雪喉咙发紧,昨夜回来后,他又想起些从前事,想起老师素来板着张脸,喜怒不形于色。
可是,便是这样老师,却在得知他进士及第当夜,欣喜得难以安睡,更写下首《子夜》,对他不吝赞许。
在那之前,徐鹤雪从不知老师心中原来如此看重他。
徐鹤雪回以《竹心》,以证己心。
“仅此而已。”
炉上茶水又翻沸起来,帘子后传来几声女子轻咳,徐鹤雪立时回神,他手撑在桌案上,艰难地站起身,倒碗热茶走到内室里去。
“是不是睡很久?”倪素鼻音有点重,接来他递茶水抿口,干涩嗓子才好受些。
“不算久。”
徐鹤雪摇头。
闻声,徐鹤雪回头,灯盏光影映于他死水般眼睛,他静默地审视窗纱内隐约不清那道身影。
今年已是新岁,是正元二十年。
正元四年,这间屋子主人还是个二十余岁年轻人,读圣贤书,立报国志,以文弱之躯远赴战事混乱边城雍州任知州。
在蒋先明之前,已有三名知州人头被胡人高悬于城墙之上。
而他入城为知州第件事,便是成全历经惨烈战事后,死里逃生边城百姓以极刑处置叛国罪臣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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