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玉节将军在雍州以叛国重罪被凌迟,与崇之两个人在年后被官家毫不犹豫地抛弃时,就在想,与崇之推行新政,对大齐究竟有没有丝改变?贬官到文县几年后才想清楚,夭折新政于国于民,并无丝毫改变,但有样东西变。”
“什?”
“官家攥在手中权力,以及等臣子劝谏官家权力。”
孟云献神情越发沉重起来:“韩清,当年以为是在做有益国家与生民大事,但其实,只是官家握在手中柄刀,被他握在手中,刺破大齐谏臣胆子。”
也不知是从何时起,大
孟云献慢饮口茶,道:“你除去,是几块阻挠新政石头,而官家除去,是反对他封禅,勾结宗室敛财蠹虫。”
“如此不是正好?官家有修道宫银子,您也除几个又臭又硬石头,可咱家看,孟相公似乎不太高兴?”
韩清观察着他神情。
“只是想起二十年前,你姐姐捡回条命,被从牢里放出来,那时,你跑来给磕头,头都磕破,淌脸血,还冲笑,也挺高兴。”
孟云献略略舒展些眉头,露出些笑意,但很快又收敛起来,“那时你都以为是咱们赢。”
道款项*员也被处置,其中便有太师吴岱,被褫夺衣冠,革除功名。
“你夤夜司近来事忙啊,看你似乎都瘦圈。”
孟云献才回到家中,身官服还没来得及换下,只取下长翅帽,放到旁,便接来韩清递茶碗。
“忙些是好事,当初反对您反对得最狠那些人,经此事,已除去好些个。”韩清眼底难掩疲惫,但心情却很是不错。
谏院与翰林院之间早有争斗,而孟云献暗地助推蒋先明将冬试案上奏官家案头,便是猜到官家定会请两院*员共同议定此案。
“难道不是?”韩清不明所以。
孟云献摇头,“赢人,其实是官家。”
“如何是官家?”
韩清怔,越发听不明白。
“那时四十多岁第回拜参知政事,深感大齐积弊已久,遂上《清渠疏》请求官家推行新政,官家应允令热血沸腾,拉着崇之起与整顿吏治,下手丝毫不留余地,在朝廷里得罪不少人,那时以为欲成大事,什都是值得,官家信任,更给足够底气。”
争执是必然。
演变成水火不容两方争斗也在孟云献意料之中。
他们并非是真在为个素昧平生冬试举子而争执不下,闹到这般火势不能收敛地步,无非“党同伐异”四字。
没有几个人真在意“倪青岚”这个名字,他们只是借着这个名字,将桩舞弊杀人案子,变成攻讦打压异党政治斗争。
而孟云献与韩清也在这场斗争之中,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促成这桩超越冬试案本身斗争,并趁此,除去好几个当初反对新政,攻讦孟张二人顽固不化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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