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师面上看不出多余神情。
“是……”
吴继康低声应。
“那你为何如此轻易就认罪?”
“是,是贾岩先认!夤夜司人虽没对儿子动刑,可是他们当着面刑讯贾岩!爹,贾岩他指认,,太害怕……”
吴太师咳得沙哑声音既出,所有仆人们立即被内知挥退,房中时寂静下来,那道门被内知从外面缓缓合上。
“出来。”
吴太师眯着眼睛,打量门缝外透进来道细光。
“爹,还难受……”
吴继康身形僵,靠在床上,隔着屏风与珠帘他根本看不见坐在外头父亲,他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更孱弱些。
官家微服巡幸江州,正遇上那儿个姓方纠集众庄客农户闹事,若不是您临危不乱,敢孤身与那姓方周旋,招安他,指不定要闹出多大事来呢……”
那时梁神福便在正元帝身侧随侍,正元帝时兴起要去寻访山上座道观,却带少人,上山才发觉那道观早已被帮子人数不小盗匪给占。
“您如今虽然已不在朝,但您先头功劳苦劳官家心里都还记着呢,再说,还有贵妃娘娘呢,她又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衙内真去给人偿命?”梁神福喝口茶,继续道,“那到底只是个举子,官家连他面都没见过,可衙内不样啊,自从安王殿下夭折后,官家就直没有其他子嗣,衙内入宫看望贵妃次数多,官家瞧着衙内也是不样……”
梁神福压低些声音:“太师啊,官家是最知道骨肉亲情之痛,您老来得子本也不易,官家是不会让你丢这个儿子。”
“梁内侍说这些都晓得。”
可他没有听见父亲给他任何回应。
心里慌张更甚,吴继康再不敢在床上待着,起身掀帘出去。
“跪下。”
只听父亲冷冷声,吴继康浑身颤,双膝屈,他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跪下去。
“夤夜司人并未对你用刑?”
吴太师听梁神福这番话,才吃颗定心丸似徐徐叹:“此事本也怪,官家要再推新政,所以荫补官这块儿便收得紧,知道官家待吴家,待贵妃已是极大恩宠,便想着要康儿他争些气,不以恩荫入仕,以此来报官家恩德,遂将其逼得太紧些,以至于他做下这等糊涂事……”
三言两语,吴太师便将自己这番拥新政,报君恩热忱说得清清楚楚,梁神福是在正元帝身边最亲近内侍,他在宫中多年,如何听不明白吴太师这些话到底是想说给谁听,他笑笑,说:“太师这些话,官家若听,定能明白您忠君之心。”
虽说是拿人手短,但梁神福到底也不是只看在吴太师那连罐子都极其珍稀茶叶份上,而是官家心向太师,他自然也就心向太师。
梁神福带着太医局人离开,吴太师坐在椅子上又咳嗽好阵,仆人们进进出出,珠帘摇晃个不停。
“都出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