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青文被这巴掌打蒙,他又听见她声音,迟缓地抬眼,面前这个少女身衫裙湿透,湿润浅发贴在耳侧,那样双眼清亮而柔和,白皙面颊沾着水泽。
倪青文眼看她又站起身,从那张伯手中接过棍子来,他瞪大双眼,“倪素你……”
棍子打在他后脑,话音戛然而止。
张伯见倪素丢棍子,去外面药篓子里翻找阵,用绣帕裹着嫩绿团花状茎叶进来,他唤声,“姑娘,您要做什?”
“张伯,星珠遭逢此事,腿又伤着,只怕不便与上京,更不便留在雀县,”倪素将帕子连带着包裹其中草叶都扔到倪青文
倪青文认出她,当即铁青着脸朝她扑来夺她手中木棍,倪素及时躲开他,正逢张伯跑进来,拦下倪青文,与他撕打起来。
星珠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直到个浑身湿透人将她扶起来,抱进怀里,她眼眶里积蓄泪才跌出,她大哭起来:“姑娘,姑娘……”
为防星珠逃跑,倪青文竟还唆使小厮将她右腿打断。
倪青文个不学无术败家子,力气还不如张伯这个五旬老汉,被张伯打得连声惨叫。
倪素充耳不闻,帮星珠整理好衣裳,又摸着她关节,温声道,“星珠,你忍着点。”
淹没诸多声音,倪素心中更加不安,顾不上撑伞,没有马凳,她提裙跳下车去崴下脚踝。
跟着倪青文这几人都跟瘦鸡崽子似,张伯将他们按在水里痛打,倪素则忍着疼,快步进院。
“救命,救命啊……”
紧闭门窗内哭腔凄厉。
细眉细眼年轻男人按着地上女子肩,笑道:“好星珠,你识相些,与其做她倪素女使还不如跟着,她没兄长,大伯母那病得也要不成,倪家家业,迟早都是!”
话音才落,不等星珠反应,手上忽然用力,只听得声响,星珠痛得喊声,眼圈儿红透。
星珠浑身都在发颤,那种被人触摸耻辱感令她难以扼制心头呕吐欲,倪素轻声哄她,倪青文鼻青脸肿,被张伯按在地上,他大喊:“倪素!你有什好得意!你娘就要死,祖宅,医馆迟早都是们家!你算什东西,不在面前摇尾乞怜,你竟还敢打!”
倪素松开星珠,起身走到倪青文面前,居高临下般,盯着他。
水珠顺着她乌髻侧珠花下坠,在她耳垂又凝聚晶莹滴,她俯下身,重重地给倪青文巴掌。
“如今就是肯向堂兄你摇尾乞怜,你只怕也不愿大度地放过。”
星珠满眼是泪,尖叫地想要躲开他手,却迫于男女气力悬殊而挣扎不开,男人扯开她衣衫领子,绸裤半褪,他狞笑着,正待俯身。
“砰”声,房门被人大力踹开。
倪青文吓跳,电闪雷鸣,他不耐地转头:“谁他妈……”
冷光交织,迎面棍子打来,倪青文鼻骨痛得剧烈,温热血液流淌出来,他痛叫着,看清那张沾着雨水脸。
“倪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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