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些。”百里承安淡淡道：“别沾血回来。”
龙骧无语地看着他怀里抱着
那个小娃娃，想起上回脸上沾
血吓得梁寰哭得险些背过气去，还是大人亲自哄大半夜才睡着。
龙骧去处理人，百里承安抱着抽噎梁寰进巷子，“阿寰，不哭。”
梁寰吸吸鼻子，红红眼睛望着他，“娘亲，可以吃糖吗？”
“……不可以。”百里承安顿顿，“你喝药时候已经吃过
块。”
梁寰用脑袋蹭蹭他掌心，软乎乎地开口：“安安，抱。”
百里承安弯腰将小孩儿抱起来，那边龙骧也终于摆脱流民纠缠赶过来，“大人，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出城。”
百里承安点点头，察觉到几道探究目光，摸摸梁寰头上粉嘟嘟绒花，“阿欢喜欢娘亲给你买小花花吗？”
“……喜欢。”梁寰皱皱小鼻子，想将鹅黄色小裙子掀起来，被龙骧把按住。
“阿欢，爹是不是说过不可以掀小裙子？”龙骧生得高大，不笑时整个人看上去冷酷骇人。
应声而去，将怀中几个饼分散给那些奄奄息孩子，登时就不知道从何处而来大人给缠住，抱住他腿拽着他衣摆袖子不肯让他离开。
“公子行行好，给点吃吧！”
“公子！公子！
上有老小有小都等着吃饭，求求您！”
“您可怜可怜，可怜可怜，给口饭吧……”
拿到饼小孩狼吞虎咽啃几口，还不等咽下去，饼就被人抢走，甚至有人去扣他们嘴里饼，龙骧要帮忙，刚甩开人就又被缠上，几乎要被人群湮没。
梁寰有些纠结地望着他，百里承安正要再劝，身后忽然传来个熟悉声音。
“文彬。”
百里承安面色凛，骤然转过身去，头上钗
梁寰生生被吓出个哭嗝，将头埋在百里承安怀里，带着哭腔抽泣，“娘亲，怕。”
肩膀上衣料很快就被濡湿大片，很显然不是演。
“不怕，娘亲帮你揍他。”百里承安拍拍他后背，敷衍地捶龙骧两下。
小殿下哪里都好，唯独胆子小太爱哭，这些日子百里承安总在“殿下聪慧来日必成大器”和“这
可怜软和小东西能活下来就不错”之间来回徘徊，大梁未来很让人担忧。
“有几个人直跟在后面。”龙骧低声道：“公子去前面巷子等，去把尾巴收拾。”
“看见吗阿寰？”百里承安牵着梁寰手远远看着，“你初心是好，但能力不够，只能给几张饼时，反而会将那几个孩子置入险境，好心办坏事，他们衣足饭饱时德行未必比大都百姓差，但他们太饿。”
梁寰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群争抢不休人，“要给他们很多很多饼。”
“然后呢？”百里承安问。
梁寰皱着小眉毛想许久，“要地呀，他们有自己地，就能种出粮食来，就可以自己做饼吃。”
百里承安摸摸他头，“殿下直是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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