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追来
人少
许多。
应该是回去。
王滇捏紧袖子中那封最后也没能交出去信，在寒风中满意地扯扯嘴角。
这才是他喜欢那个梁烨，就该这样果决冷酷。
他拿出那封信，随手扔进水里，垂眼看着信封被水浸透，拍
王滇有些悲观地想。
“烦请三日后，将这封信交给河西王氏商行底下船队管事于廊。”王滇将信封交给递信人，顿顿，又拿出
封信来。
对方捏住角，王滇却没松手。
“公子？”对方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王滇盯着信封上“子煜亲启”四个字，从胸腔深处蔓延出片酸涩难，被梁烨没日没夜追杀时并不觉得如何，可如今真要离开北梁，他却开始难过。
计就更多哩……”
“这个好啊，要是
家那小子要是会认字算账，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个账房先生！”
“这算啥？你们听说最近那个很厉害河西商队没有？对对，就是那个河西王氏商队，办商行那个，下属那个河西船队正招人呢！就招十四五岁孩子，不仅教认字读书，还教咋做生意！”
“哎呀，做生意虽然赚钱，还是比不得读书长脸，经商咋子考功名嘛，不就完……”
“没呢没呢，听说大都要颁布政令，说是要放松标准，咱也不知道咋个放松法……”
明明这个时代对他来说落后又陌生，梁烨是个糟糕恋人，大梁是个糟糕国家，但却都让他产生“离家”这种感觉。
明明都烂透，以后真见不到却让人无着无落。
寒风萧萧，苍色群山绵延，灰暗冷白天空沉沉压在头顶上，几只寒鸦嘎嘎叫着飞过，船帆被风鼓吹而起声音厚重又刺耳，船夫嘹亮吆喝声和船上往来船客嘈杂声交织在起，竟有种喧哗而苍凉寂寞。
王滇披着厚重披风，拢着袖子站在船头，身后热闹朝天人群仿佛都被静音，船离岸边越来越远。
两日前，楼烦和东辰宣布开战，而那时候，梁烨和那些暗卫还被缠在河西县最北边，很快便失去踪迹。
“嗐，总归是有点希望嘛，这世道，管他经商读书还是种地打铁，能填饱肚子才是最要紧。”
王滇牵着马慢慢往前走，听着路边人在讨论这些事情，忽然有种奇异感受，在庙堂之上构建出那些不甚成熟想法，点滴缓缓渗透落到实处，竟然是这种感觉，忽而又觉得之前在宫中提出那些想法时过于草率过于理想，甚至隐隐有些愧疚。
在案牍间轻飘飘地句话，朱笔在纸上落下个字，都可能关乎到无数人性命，那些他同卞沧同闻宗甚至同梁烨产生争执互不相让点，或者是彼此退让达成妥协决策，都是千万黎民百姓未来。
哪怕他再谨慎，他以为能用到这个时代东西对大梁来说都太过激进，而他归根结底是个商人，涉及政事不成熟地方太多，要学习地方也太多。
也许他离开对梁国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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