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之前几次
样，嘴对嘴。”梁烨理直气壮道：“朕虽不清醒，却也隐约记得，你亲自给朕喂药，不仅给朕擦身子，还轻声哄朕——”
“药马上就凉
“幸而陛下身体强健，若是普通人，莫说退热，恐怕前半夜都熬不下来。”李步也是重重松口气，“陛下应该很快就能醒，还请王大人放心。”
太医如释重负地离开去煎药，王滇从床边滑下来，坐在脚踏上背靠着床，轻轻捏捏梁烨
掌心，终于感受到困意和疲累，眼皮重重合上。
半睡半醒间，王滇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捏自己鼻子，顿时烦躁地睁开眼睛。
然后就对上梁烨发亮眼睛，他还没来得及惊喜，下秒看清梁烨姿势之后被吓得魂差点飞走，“你他妈不要命！”
梁烨伤在心口上，他原本是平躺在床上，但现在整个人扭着趴下来，那伤口正压在床沿上，王滇赶忙扶住他肩膀将人摆正，梁烨躺在床上无辜地冲他眨眨眼睛，“你看，朕就说不会有事。”
音，过好半晌才喃喃道：“王滇……王滇……”
他遍又遍地喊王滇名字，起初王滇没觉得什
，也懒得去应他，可梁烨声音听起来急切又害怕，最终还是没忍住，应声：“
在这里。”
梁烨似乎松口气，然而呼吸依旧沉重，躺在床上也睡不安稳，“王滇……难受，疼。”
王滇心脏像是被人揪住狠狠拧下，他摸摸梁烨脸，温声哄道：“喝药就不疼，给你吹吹。”
梁烨艰难地睁开眼睛望他眼，那双眼睛看着无辜又漂亮，然而目光却涣散空洞，很快又闭上，低声道：“朕不疼。”
王滇满肚子脏话卡在嗓子眼里，瞪他半晌，看着他那只爪子不老实地去拽帷幔上流苏，才后知后觉终于像是清醒过来，整个人像是骤然失去力气，下坐在床边，使劲抹把脸，哑着嗓子说：“没事就行。”
梁烨咧着嘴冲他乐，王滇跟着他笑笑，伸手摸摸他苍白脸，梁烨下意识用脸蹭蹭他温热掌心。
“先把药喝。”王滇端起旁边尚且温热汤药，拿走里面勺子。
王滇扶住他后颈将碗端到他嘴边，梁烨舔舔嘴唇，“你不喂朕吗？”
“嗯？”王滇目光从碗上离开。
然而又紧紧抓着王滇手不让他离开，“别乱跑。”
王滇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知道。”
可惜梁烨似乎只清醒这瞬，整个晚上就没怎消停过，会儿要杀人会儿要白玉汤，要渴要冷，发狠似地咬牙切齿说自己没错，又不停地喊王滇名字。
天色将明，这祖宗终于消停下来，烧退大半，王滇顶着俩黑眼圈靠在床边，没受伤那只手还被梁烨紧紧抓着，掌心都沁出层细密汗。
他妈从前说他生病发烧能把人折腾宿比祖宗都难伺候，半秒都离不人，他直以为是夸大其词，如今被梁烨折腾得算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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