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四方游历时所见,如今南赵东辰都着手改革,们北梁不仅不改,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甚至还用回几十年前税制……百姓苦不堪言。”祈明面色沉重道:“崔氏族更是借着皇戚名头大肆敛财,侵占土地良庄……就算有心改税制,如今看来也遥遥无期。”
王滇摩挲着手中酒杯,“未必遥遥无期。”
祈明愣。
王滇笑道:“不知乐弘可有意进户部历练番?”
等他和祈明喝完酒回到书房后殿已近深夜,他看见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玩扇子梁烨时,还以为自己眼花。
闻宗沉吟片刻道:“那陛下意思是——”
“朕要崔琦入外朝。”王滇目光沉沉,“还要崔语娴亲手把他送过来。”
闻宗道:“陛下要人自然会过来,老臣有弟子,同承安乃是前后出师,只是多年来醉心山水,如今陛下用人之际,老臣斗胆荐。”
王滇眸光微动,“太傅弟子定然是好。”
大抵古代读书人都带着股凌霜傲气,王滇看见祈明时候,不由就想起百里承安和崔琦,尽管祈明温和,百里承安高傲,崔琦冷淡,性格天差地别,却总给他种殊途同归感觉。
闻宗落下手里黑子,“陛下好像有心事?”
王滇笑笑,“太傅慧眼如炬,什都逃不过您眼睛。”
“陛下为国事日夜操劳,忧思过度恐伤龙体。”闻宗不急不缓道。
王滇将白子落下,“倒也不是什大事,王滇久居后宫,也不是长久之法,外面风言风语从未断过。”
“陛下想让王滇入仕?”闻宗问道。
自打那天早晨荒唐事过后,梁烨就变得更加神出鬼没,他也有意无意地避着人,算算时间得有七八天没见。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
但不管不怎说,他穿越这久,还是第次碰上个能谈得来年纪相仿同龄人。
祈明性子温和,进退有度,却又不会因为两人身份差距而怯场,王滇同他谈许多,从治国之道谈到今年水患疫病,又谈到应苏坊米价和点心,甚至还谈些祈明在国子学发生趣事,他口才颇好,讲得生动,王滇又健谈,两个人直谈到月上柳梢头,王滇甚至还留他吃顿饭。
“朕同乐弘见如故。”王滇笑着同他碰杯。
祈明笑道:“乐弘亦是,从前只听外人言道,如今亲眼所见,才知传言不可尽信。”
王滇道:“方才你说赋税事,精辟简明,寻常人可想不到这里。”
“可是有何不妥?”王滇又捻枚棋子,落下去。
“陛下决定自然是妥当。”闻宗看着棋局道:“只是陛下为何心神不宁?”
王滇看着溃不成军白子,还是将手里子落下去,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荀曜舞弊案,朕不想轻拿轻放。”
闻宗目光顿,“陛下前几日不还说要循序渐进吗?”
“朕前几日在御花园碰到崔琦。”王滇道:“崔语娴肯定要动作,朕想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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