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烨脚步顿,不可思议转头,“说什?”
“肾虚。”充恒笃定道:“据说虚得还挺厉害。”
梁烨阴恻恻道:“虚吗?”
“这属下就不清楚。”充恒脸严肃道:“闻太傅听闻这个噩耗之后又晕过去。”
梁烨飞身上马。
“啧。”梁烨心情有些差。
“主子,要不咱们回去看看?”充恒撺掇他。
梁烨凉凉笑,“赝品有什好看,不回。”
充恒个头两个大,“主子,再不回去你就成假。”
梁烨嫌弃地抹掉脸上血,侧脸被火光照映得有些妖冶,让人琢磨不清他在想什。
北梁帝本人觉得稀奇,“朕自己给自己开瓢?”
充恒本正经地点头,“是,据说主子您在议事殿发好大脾气。”
“朕从来不发脾气。”梁烨笑吟吟道:“你见过比朕还要随和人吗?”
“…………”充恒抽抽嘴角,“主子,挪挪脚,脑浆溅鞋子上。”
梁烨不怎情愿地拔出剑,将被踩烂脑袋尸体脚踢开,感慨道:“众口铄金啊。”
“娘娘,陛下头遭受……重击,”李太医咽咽唾沫,没直言皇帝突然发疯自己捶自己脑袋,“有可能是失忆。”
太后猛地转头,这次王滇早有准备,流苏擦着他脸甩过去,险险躲过劫。
“皇儿啊——”太后吸口气,头扎进他怀里就哭起来,“苦命皇儿,是你亲娘,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你怎就这命苦呢!”
“…………”王滇被她那头华丽钗环首饰逼得仰起下巴,浓郁脂粉味扑鼻,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陛下!”
“主子,咱们去哪儿?”充恒在火光里问他。
“回宫。”
两匹快马飞驰而去,消失在浓郁夜色里,山林里只剩冲天火光,飘雪山庄
不过充恒就没琢磨清楚过,他只能干巴巴道:“主子,媳妇还在宫里。”
“你那不叫媳妇。”梁烨试图纠正他。
“喜欢她。”充恒苦着脸,“主子,想回宫。”
“那你自己回去。”梁烨转身就走。
“后来太医来瞧,还说您肾虚。”充恒见状补句。
“积毁销骨。”充恒这次话接得利索。
梁烨挑挑眉,看着满屋子血淋淋尸体,把擦半长剑随手扔到地上,施施然往外走,“烧干净,瞧着让人心烦。”
“是。”充恒兢兢业业开始放火。
梁烨被火烤得慌,抱着胳膊问:“他们从哪儿弄出来另个梁烨?”
“不知道。”充恒也学他抱着胳膊,“可能是随便找个长得像,可能是易容术,也可能是太后瞒着主子你在别处养个双胞胎兄弟。”
“太后娘娘!”
“儿啊——”
大概这群人真是来唱戏,王滇被勒得眼前黑,再次昏过去。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北梁帝在议事殿瓶子给自己开瓢光辉事迹跟插翅膀样,传遍大江南北。
自然也就传到梁烨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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