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丘枢双唇颤动,鲜血汩汩而淌:“吾生来便为世人践踏、欺凌,只因神魔之子身份,便为世人所不容!神、魔、妖、人,四界生灵可活,为何独独神魔之子,注定受尽痛苦而死?!吾毁天灭地,重启混沌,何错之有?”
夜昙认真道:“倒是从不认为你是错。”
东丘枢愣住,夜昙接着说:“上古世界之后,盘古开天辟地。虽然这可能只是个巧合,但却也是新世界开始。你要重合天地,也算不上什罪过。只是可怜你。”
“可怜?”东丘枢冷笑,“老夫虽为神魔之子,但修为可凌驾于四界。就连你小情人少典有琴,也要尊称老夫声先生!”
紫黑色魔气融入她身体,她瞳孔都变成紫色。
“这……”东丘枢脸上笑意消失,“你能吸收魔气。”
夜昙血脉如沸,好半天才说:“以前直不明白为什。托你福,如今算是明白。”话落,她抬手掌,全力击向东丘枢。
东丘枢本就已是强驽之末,哪能撑得住夜昙这掌?!
他抬手凝气,拼力挡下这掌,然而只听声脆响,正是他骨骼断裂声音。
魔族,忘川。
彼岸花开,如鲜血铺散,延绵接天。夜昙放下东丘枢,他身体已经被炸成滩烂肉。可因着修为深厚,他尚有口气在。
“咳咳……”他倒在片血红彼岸花上,只轻轻咳,浑身鲜血疯涌,“少典宵衣、炎方、离光旸、帝锥!!你们竟然敢阴老夫!”
他字字含恨,眼看着天幕中,九星连珠天象渐渐消失——这万年难遇奇景,终于过去。
“功亏篑……功亏篑……”东丘枢甚至没有查看自己伤势,喃喃道。
“天道亡。”他喷出口血,重新跌坐在地,双目中光华渐渐黯淡,“连天也不助……”
夜昙确定眼前他已经不足为惧,她在东丘枢面前抱膝而坐,说:“你不眷恋这天地,天地自然也不会眷顾你。”
只苍蝇被血腥气吸引,飞落在东丘枢脸上。东丘枢想要抬手,但元神已散,骨骼寸断,他连抬手力气都没有。
他声音粗哑,像是荒废多年老门被推开,发出摇摇欲坠声响:“天道不公,真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夜昙随手扯朵彼岸花,擦擦脸上不知几时被擦出伤口,说:“愿赌服输,有何不甘?”
旁边,夜昙说:“盘古斧碎片,交出来吧。”
东丘枢愣,随即大笑:“小丫头,你不会以为就凭你,单枪匹马就能从老夫手中夺走盘古斧碎片吧?”他好像听到天底下最大笑话,“就算老夫还剩下最后口气,杀你也是绰绰有余。”
夜昙说:“是啊。所以带你来魔族。”
“什意思?”东丘枢吃力地转头脖子,看看左右。因为魔族已经撤往蓬莱,这里并没有魔兵驻守。东丘枢有些不明白,而就在这时候,夜昙伸出双手。
只见漫天魔气仿佛受到莫名召唤与吸引,向她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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