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尘子紧抿着唇,许久才摇头:“不能走。昨夜们路行来,近半数居民都未被蛇借气或者寄居,想让少衾争取三日时间,尽可能将无辜镇民转移出去。且长岗山下两条鸣蛇术法本就属火,就算纵火,也不定能伤其性命。届时……只怕还有场恶斗。”
河蚌舔舔他脖子:“知观不走也不走。”
容尘子右手在她背上打着拍子,心中却涌起股暖流:“嗯。”
然则下午,江浩然却找过来,他也不避讳容尘子,直接就扯着河蚌:“既然朝廷都下令,你又为何留在这里?降妖除魔是卫道者事,更是男人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掺合,立刻同回嘉陵江!”
河蚌避开他手,缩到容尘子身后,容尘子以腕相格:“江尊主,她如今乃贫道女客,还请阁下放尊重些。”
☆、第六十章:日更党尊严
朝廷要焚烧凌霞镇和李家集,道宗人自然也多不同意,然而鸣蛇久无动静,如今谁也不知道对付它到底有多少把握。自古江湖不涉官府事,思前想后,不少道门中人都告辞而去。庄少衾也知道容尘子脾气,也因着有他这个国师在,前来传令千户才顾忌着没有立刻执行。
村庄中有村民开始逃跑,但不过两百余户人家,如何逃得出这些官兵长矛利枪?
容尘子焦虑万分,庄少衾在,观中这百余人倒是可以送出凌霞镇,但是如果这百余人中有哪怕个人是鸣蛇所伪装,此后只怕要从此不得安宁。
可是纵然百般试探,谁又敢保证这些人中没有条鸣蛇?
江浩然急怒之下,口不择言:“尊重?你乃出家之人,平日里同她卿卿、搂搂抱抱时候怎不觉得应该放尊重些?”
容尘子面色微红,但仍护住河蚌,气度森然,毫不退缩:“她若愿意,贫道自无话说,但她若有丝毫不愿,尊主就休得无理!”
当日,他同行止真人等人将十几条小鸣蛇俱都细细研究遍,未出结果。中午,他坐在榻边,眉头紧皱,长吁知叹。河蚌揽着他脖子,娇声安抚:“知观也不要愁啦,天灾哪朝哪代都有,且这些三眼蛇到底做人不久,要试探还是能试出来。”
空尘子轻拍她背,语声低柔:“天道无常,修道者空有除魔卫道之心,却只能眼看着他们个个地死去。纵知生死由命道理,多少也总有些无法释怀。”
河蚌猫儿般蜷在他怀里,容尘子难免又生爱怜之心:“你若累就早些歇心。”他略微犹豫,“少衾那边传来消息,要大家尽快撤离凌霞镇……你要走吗?”
河蚌任他给拍背,又犹豫片刻才劝说:“知观,其实鸣蛇之事本就是当今皇帝事,他要出面解决……扔给他便是。凌霞镇镇民虽无辜遭难,但人间劫数,哪有苍生全部殒命道理?所以觉得……”容尘子面色严肃:“明日贫道即送你离开,但余下镇民即将葬身火海,贫道断难坐视。”
河蚌摸摸他脸:“知观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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