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直没有响动,容尘子躺在宽大罗汉床上,身体已经瘦累不堪,他闭上眼睛,虽是留心着密室内河蚌动静,最后却仍忍不
住沉沉入梦。密室中空气流通不畅,灯盏不能久燃,容尘子只留小小盏。
河蚌偏头睁着壁间如豆灯火,恍惚中片浊浪,许多人都在奔跑,她跌倒在地上,膝盖被尖锐石块硌破,血很快融在风浪之中。
有人将她牵起来,她还能感觉到那钻心疼痛,有人拼命拖着她走:“盼儿,快走!别哭,再哭会被吃掉!”
渐渐地又换成清澈河流,有人死死扯着她衣角:“师姐,不要丢下,大师兄!求求你们不要丢下!”无数妖红着眼睛,记
容尘子叹口气,终于再加勺糖给她。
接下来必须休息,河蚌已经累得受不住,容尘子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叶甜吃过饭也回自己房间。容尘子再次替河蚌诊脉,随后他
将河蚌盖好:“就在外面,有事叫,不要太大声,更不要乱动。”
河蚌五指扯着他衣角,目光盈盈:“你不能就在这儿睡吗?”
容尘子拂袖起身:“男女授授不亲。”
谁看呢!”
容尘子不在,河蚌是个识时务,当下并不惹她,径自闭目养神。叶甜没对手,只得埋头继续按压她周身大穴。
顷刻之后,容尘子回返。他番梳洗之后精神许多,清玄将几样清粥小菜端到外间卧房,容尘子先行用过方进去换叶甜。叶甜起
身,怕河蚌冷,她将按压过地方都用薄被盖起来。她穿鞋下榻,容尘子坐在榻边,重新挽衣袖。垂眸时正碰上河蚌目光,他清咳
声避开视线:“呼吸顺畅吗?”
忆中那张精致面孔被撕得破碎不堪,血在
河蚌皱着精巧鼻子:“那以前你不也……”
容尘子冷静决然:“那是曾经。你情义早已断,如今贫道救你,也不过是贫道邀约在先。你好好休息吧。”看着榻上动弹不得
河蚌,他终于缓和语气,“但会照顾你直到你伤势痊愈,你不必担心。伤好之后,你去何处,贫道不再干涉。”
河蚌松开他衣角,她闭上眼睛,长长睫毛合下来,精致如水晶娃娃:“那好吧。”
容尘子努力移开视线,他觉得自己修为真还不够,多年持道,竟仍贪恋声色皮囊、粉红骷髅。
河蚌就张大嘴巴准备大吸口气,容尘子忙按住她心口:“别!慢慢来。”
河蚌看他眼,小心翼翼地吸两口气,容尘子心下略宽:“好,这几天都不能动。”
河蚌点点头,随即又瞟他手,容尘子这才发现手掌还覆在那团温软之上。他缓缓收回手,开口掩饰之前尴尬:“要喝水吗?”
河蚌点点头,他便起身为她倒杯水,清玄做事非常细心,水壶旁边还放着两包砂糖。容尘子往水里加勺糖,河蚌尝口,
她眸子明珠般璀璨,唇瓣如樱花般娇艳:“知观,可不可以再要勺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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