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尘子再难顾忌男女之礼,他上前把掀开被子,是盛怒之极模样。那河蚌自然也知道,她双手抱膝,羽衣层叠散开,青丝过长,半随羽衣半淌榻。容尘子怒火如同爆发火山,却偏偏差个喷发口。
许久之后,他突然画张定身符,二话不说印在河蚌脑门上,而后直接将她扛进密室。
河蚌终于消停,他再派弟子向夫娅送些必需品,也便在房中歇下。
这次他是真生气,也不进密室去看她。河蚌能储存食物,只要不放在烈日之下曝晒,几天不喂食不沾水也死不,何况她还是个河蚌精。容尘子索性不再经管她。
次日早,容尘子在教弟子习字。夫娅对中原文化很感兴趣,想同听课。容尘子不好拒绝,只得让她同前往。学堂上诸弟子眼睛明亮——今天师父鼎器去哪儿?这位巫师……莫非要鸠占鹊巢?
在清玄房中更衣沐浴,实在困倦,也就吩咐清玄待客理事,自己在清玄房中歇下。
晚上,他同夫娅与诸弟子在膳堂同用饭,二人谈性正浓之时,外面阵金铃之声,那河蚌翩然而至。容尘子当即就微微皱眉,立刻转头看清玄。清玄跟他甚久,当下明白过来:“晚膳送过去。”
那河蚌也不避讳,径自停在容尘子桌前。膳堂气氛顿时有些不妙。诸小道士低头刨饭,眼睛却有意没意全往这边瞄——完,师父后院要起火!!
夫娅衣衫如火,腕间戴着两个藏银镯子,镂刻着人首蛇身怪物。此刻她也在打量河蚌,却不起身,只是微微点头,神色间带着巫师倨傲:“这位是……”
容尘子干咳,那河蚌也不吭声,施施然行至夫娅身边,端起汤盆,夫娅还没应过来,她灵敏如蛇,下子扣她头脸白菜豆腐汤!!
夫娅写不好汉字,容尘子站在她身边,神色温和:“握毛笔姿势就不对。”
夫娅试几次,总是不像,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长教教吧。”
容尘子微微敛眉,最后抽桌上方用来拭墨汗巾,轻轻覆住她手背,尔后隔着汗巾握住她手,与她共书。夫娅不动声色地偷眼而望,他凝心静气,只着意于纸上笔锋,全然心无旁物。
“那个河蚌精又冲动又愚蠢,倒是不足为虑。只是这个男人乃
膳堂里安静得落针可闻,诸道士呆若木鸡,只有块鲜绿白菜叶还贴在夫娅头发上,不停地甩啊甩啊甩。
容尘子气炸肺:“河蚌!!!!”
那大河蚌也不多说,转身蹦蹦跳跳地跑。容尘子入道多年,识人无数。好人坏人见过不少,这幼稚他平生仅见。他虽气得七窍生烟,却也不能追过去打她。只得连连向夫娅赔不是。
夫娅咬牙切齿,最终也只能回房换衣服。诸道士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全部低头吃饭,副“不要看、不要问、不要骂,什都没看见”表情。
容尘子快步走回卧房,那河蚌先到步,已经卷着被子团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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