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峻声音在微凉晚风中打个卷,围着他逛遭,才慢悠悠地落进他耳朵里。
“宁乘风,不解道契。”
“其实……也挺喜欢你。”
褚峻回答在他意料之中。
褚峻先是愣下,紧接着反问:“你想解开吗?”
宁不为不悦地眯起眼睛,抓着他前襟往后推把,却没放开他,语气有些冲,“先问你,你只说解或不解。”
褚峻眸光微沉,“你亲手结契,你又说……喜欢,为什还要找解开道契办法?”
宁不为被他问得噎,张张嘴,“当时喝醉,没经过你同意,道契结之后要共担因果,们——”
宁不为同他靠得极近,近到能看清他眼睛里映出来另个宁不为。
近到宁不为只是稍微动动,鼻尖就和褚峻碰到起。
宁不为抓着褚峻衣领手因为过分用力骨节有些微微泛白,却没放开,他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从来没有送过别人花。”
不管是可遇不可求浮罗花,还是沼泽里随处可见小野花,狗尾巴草也没有。
“其实……挺喜欢你。”
眼,紧接着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片刻后又转过头来理直气壮地瞪他。
褚峻先是欣赏下他这变幻莫测表情,很快就反应过来,“你喝什酒?”
小股灵力托住酒坛,默默地藏到宁不为身后。
褚峻:“……时迹坊仙人醉?”
“只喝两三口。”宁不为语气笃定,“微醺。”
不至于。
没必要。
没到这个程度。
“道契怎解几百年前就知道。”褚峻轻轻叹口气,“也从来没有收过别人花。”
宁不为觉得脑子转得有些慢,从褚峻嘴里说出来话囫囵转好几圈,他才勉强理解过来,看着褚峻缓缓地眨眨眼睛。
宁不为借着酒意壮胆说出来,又因为过分直白而有些忐忑。
因为太缺乏这方面经验,他想尽量说得漫不经心来以此表现地游刃有余,多少符合他魔头气质,可对上褚峻眼睛,还是不可避免紧张起来。
“那个道契,找到解开办法,你要解开吗?”
尽管很多时候他都看不明白褚峻这个人,尽管他也没奢望能和褚峻有个什结果,但他还是很在意褚峻回答。
拒绝,答应,或者轻描淡写忽略。
褚峻不喜饮酒,于是问他时带些疑惑,“这酒很好喝?”
宁不为皱皱眉,没有点头,只是问他:“你要尝尝?”
褚峻刚要开口说不必,就被宁不为抓住衣领往前狠狠拽。
靴子踩着瓦片响起细微摩擦声,带着些梨花香酒气弥漫在唇齿之间,时而凶狠霸道,时而缠绵温存,最后只剩些清甜苦香,热气沿着喉间路曲折蔓延进心里。
像是被人拿着烙铁使劲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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