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为抽
抽嘴角，“你懂个屁。”
阿凌咬得骨头咯吱作响，“
懂个屁。”
宁不为叹口气，“别学说话。”
“哦。”阿凌学
阿凌点点头，咽下嘴里
肉，“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你回梨城，回你江家。”宁不为道：“别跟着。”
“你不是来带走吗？”阿凌舔舔脏兮兮手指，仰着小脸望着他，“他们不要，
直都在等你，宁不为，你饿不饿？”
宁不为终于意识到自己本正经地跟个脑子坏掉小傻子讲道理是件非常愚蠢事情。
“师父死。”宁不为看着黑漆漆天空。
阿凌蹲在他面前，手里还攥着那根鸡腿，只是上面沾不少草叶子和泥，她脑门上也不知道怎
磕，破个大口子，血迹已经凝固，见他醒来惊喜地笑道：“爹，你没死呀。”
宁不为面无表情看着她，“不是你爹，再敢叫爹就杀你。”
阿凌茫然地看着他，“爹就是爹……不叫爹叫什？”
“宁不为。”他冷声道。
阿凌似懂非懂点头，“宁不为，你吃鸡腿吗？”
地上，蹬蹬腿没爬起来，干脆就直接睡过去。
等他醒来，眼前是个冒着热气鸡腿。
阿凌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说：“爹，听见你肚子叫啦……没吃，不脏。”
宁不为头疼欲裂地从地上爬起来，整个酒窖里味道恶心地他想吐，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往外走。
“爹！”阿凌拿着鸡腿路小跑跟在他身后。
阿凌舔着鸡骨头，“你师父死啦？”
“嗯。”宁不为咬咬牙，“你能别用这开心语气说出来？”
阿凌叹口气，“阿凌娘死，你师父也死，宁不为，你和阿凌样可怜。”
宁不为换个姿势坐着，伤口转着圈地疼，“不可怜，是害死师父。”
阿凌郑重其事地点头，“他们也都说是害死娘，懂。”
“不吃。”宁不为嫌弃地看那糊满泥巴和草叶鸡腿眼，“扔。”
“不能扔。”阿凌口咬在鸡腿上，“吃。”
宁不为心累地叹口气，“你别跟着。”
阿凌边吃鸡腿边问：“宁不为，你要去哪里？”
宁不为说：“不知道。”
宁不为重伤在身走不快，时半刻竟然也没能甩开她，便故意挑着难走路来走，走过荆棘和高坡，身后小小脚步声终于听不见。
宁不为咽下喉间腥甜，靠在树上吐口浊气，脑子里乱糟糟片，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从前晏锦舟在，他只要跟着晏锦舟就行，若晏锦舟失踪，他便去找人，顺带悄悄去查宁家事情，可现在晏锦舟被葬在浮空境里，十七州这大，竟然让他觉得无处可去。
天色渐暗，远处浅橘色霞光也在逐渐和冷色天融为体，山林间呼啸风呜咽不停，扰人得很。
宁不为不知道自己又睡多久，被人轻轻拽拽袖子，猛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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