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盘砸在杨浦鹏校服上,汤汤水水洒满地。
杨浦鹏和宿礼双双震惊地望向站起来郁乐承,紧接着宿礼把攥住郁乐承扬起来拳头将人抱住,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杨浦鹏道:“郁乐承,虽然杨浦鹏造谣,但你也别激动。”
“卧槽你敢——”杨浦鹏猛地反应过来,恶狠狠地瞪着郁乐承扬起拳头。
“杨浦鹏,你干什?想打架吗?”宿礼微笑道:“郁乐承只是不小心手滑,跟你道个歉也就算,老郑可在楼上吃饭呢。”
杨浦鹏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指着他俩冷笑道:“行
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生活……好不容易才交到新朋友……好不容易才决定当宿礼兔子……
他不想重蹈覆辙。
更不想让宿礼看见曾经自己。
难言愤怒和尖锐怨恨冲刷过他每根血管绷紧他每根神经,他好像站在厕所里被群人嬉笑着推搡,盘中饭菜仿佛变成大把粉笔灰争先恐后地往他嗓子眼里钻,他刚要试图反抗,就被人脚踹到胸膛上,寒冬腊月他只穿着短裤跪在门前,胳膊粗棍子砸在他肩膀上,嘶吼着问他还敢不敢打架——
冰冷雪混着粉笔末堵住他口鼻,嘶吼声变成麻绳将他手脚死死捆住,他被挤压坍缩成团,艰难地喘着每口气。
“他饭量大嘛,看着他比你要高半个头,你也得多吃点,有人过十八就不长。”
【傻逼,老子兔子吃多少还要管,海是你家吗!拳打爆你头信不信!】
杨浦鹏面色微微扭曲,转过头看着宿礼说:“跟郁乐承还是初中同学呢,他以前整天去山坡上放羊,成绩还特别好,就是上高中有点跟不上,诶,郁乐承,咋听说你在七中学习般啊?怎来三中成绩又上来?”
郁乐承拿筷子手僵,慢吞吞地抬起头看向他。
【卧槽他屁话怎这多,还能不能好好吃顿饭!?】
不可以反抗,反抗会迎来变本加厉欺凌,更不可以打架,打架会被更严厉惩罚。
他愤怒不足以扯断手脚上麻绳,他对宿礼在意也不足以让他放弃对疼痛恐惧。
不要动,郁乐承。
他恍惚间感受到宿礼覆在自己拳头上温热,脑子嗡得声像是被人砸闷棍。
哗啦!
杨浦鹏笑嘻嘻道:“班长,你还不知道吧,郁乐承他好像是个同性恋,被学校开除才转来咱们班。”
郁乐承放在桌子下拳头猛地攥紧,然而下秒宿礼心声骤然尖锐,仿佛有针扎进他太阳穴。
宿礼温柔地握住他拳头,笑着看向对面杨浦鹏,“是吗,你听谁说啊?”
“嗐,都知道事情,稍微打听不就知道吗。”杨浦鹏不怀好意地盯着郁乐承,“班长,以后还是离这种人远点吧。”
郁乐承下颌紧绷,拳头因为愤怒微微颤抖,在七中时回忆如同潮水般涌进脑海,在宿礼尖锐心声里,让他脸上血色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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