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秋道：“自今日开始，司天监只保留官衔，不再上朝。”
他语气淡漠，孙阁老等人反而觉得不妙。
而正在此时，外
内阁多年敌对司天监，处处削减开支、打压声势，甚至还经常揩油。朝堂之上，攻讦第秋更是顺嘴就来。诸人都习惯
。
而第秋平时不上朝，他所站立
位置，几乎直空悬。
司天监平时也就是青龙司少监白轻云会准时上朝。但白轻云这个人，素来油滑。双方你来
往打骂这
些年，司天监依旧日渐强大，内阁也日日喊着抵制朝廷修仙。
谁也分不出个高下来。
可今日，第秋这是怎？
众臣甚至不敢向该处看，所有人都知道说话是谁。
——孙阁老不满朝廷修仙，已是许多年。
内阁自成立以来，便反对建立司天监。
偏偏司天监这些修仙者寿命又长，内阁几乎习惯针对第秋。
如今师问鱼惹下如此祸端，归根究底，岂不还在长生二字？
当伤痛远去，民间与仙门都在慢慢恢复平静。
这日，正是幼帝登基之后第次早朝。
九岁师贞朗端坐在御座之上，文武群臣分列两旁。
待拜过新帝，小小师贞朗环顾群臣，最终目光落在第秋身上。第秋微微点头，师贞朗于是脆声道：“修仙之祸，诸卿都已经亲身经历。朕意，从此以后，帝王不得修仙。但凡皇室子弟，若有意仙途，皆更名去姓、逐出皇室，归入司天监门下。”
他人虽小，说话却颇有条理。
第秋缓缓出列，向幼帝微施礼，继而道：“司天监既为仙门，便当以问道为重。不应插手朝堂之事。从此以后，司天监将约束部下，潜心修炼。不涉朝政。”
“你……此言当真？”孙阁老皱起眉头，怎也想不通。往日里，这满朝文武争执之下，唾沫横飞。偶尔急眼之时，指着司天监鼻子骂娘也不是没有过。
多年来，司天监也从未当真。
可今日，这第秋是怎？
座上，幼帝也迟疑着道：“皇、皇叔……”
孙阁老满头白发，脸上皱纹已经很深。
他沉着脸，道：“既然陛下说，帝王不修仙，那司天监是否也应退出朝廷，从此以后，不得再干预政务？”
座上幼帝根本不敢说话，群臣这才纷纷看向第秋。
第秋仍然身紫色官服，玉带黑靴，容色冷肃。面对孙阁老诘问，他抬起头，许久道：“阁老所言甚是。”
众人怔，孙阁老也愣住。
第秋不曾言语，他兄弟姐妹，共百八十余人。不少人都于第三梦死而复生。这些复生者，大部分并不愿意自裁。
——为个虚无飘渺天道献出生命，多少人会心甘情愿呢？
为此，他半月追捕。司天监三个字，连指甲缝里都在滴血。
师贞朗畏他、惧他，自然事事看他眼色行事。
于是，他这话刚出，群臣之中便有人冷哼：“但不知陛下这话，有几分是圣意裁断，又有几分是他人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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