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这对她说。
可这句话也像那些药样,除苦,还有什用呢?
她转身出小院,那些逝去光阴,兜兜转转,又堆积在心口。
耳边突然有人说话,黄壤凝神去听。
“好妹妹,只要你应哥哥这回,哥哥发誓,再也不会打你。”黄增声音,隔墙传来。
记忆中那个人,已经削瘦得可怕。她穿身浅灰色衣裙,长发高高绾起来。听见身后脚步声,她也没有回头,只是痴痴地盯着炉上汤药。
汤药煮沸,于是她很小心地将药罐端下来。
“娘亲……”黄壤还是叫出声。
而药炉前那个人,并没有回头。
黄壤于是在她身后,站很久很久。
庭院没有人认真打理,于是也没有什花草珍木。
这在以育种为生黄家,属实让人吃惊。
方才叫骂之声,并没有引出院子里人。
她仍留在后院,精心地熬着药。
是求子药。
黄壤发现自己好久没有挨过打。
她捂着肚子,问:“你找姐姐干嘛?”
“今天反你!”黄增把将她拽起来,迎面啪地巴掌,扇在她脸上。
黄壤脸被扇得偏到边,黄增冷笑:“贱种,早晚也会跟你姐姐样丢人现眼,还不如打死!”
他抬手还要再扇黄壤几记耳光,旁边有个女人说:“增儿!你在干什,也不怕脏手!”
黄壤微怔,她爬上院墙,悄悄偷看。
只见墙那边,黄增拉着黄均,正低声说话。
“大哥这次输这多钱,若是父亲知道,定是饶不。但他们说,只要你能陪他们晚,就个晚上。这事儿就这算。”他厚颜无耻地说着这些话。
而黄均只是摇头,沉默着言不发。
黄增不耐烦,冷笑道:“反
脸上仍火辣辣地痛,黄壤伸手在鼻子下面摸,抹下手鲜红。刚才黄增几巴掌,扇得她鼻血横流。
而她竟然并未发觉。
黄壤伸出手,想要触碰面前女人。
可终究是没有。
不要再熬药。那些没有用。
据她找来神医说,只要按方抓药、及时服用,她定能生下男孩。
她信,于是这药她天天都熬。
到后来,黄壤每每闻到这苦药味,都能想起她。
息音。
黄壤脚步放轻,缓缓走进后院。
黄增这才丢开黄壤,他跑到那个女人身边,说:“娘,昨天这臭丫头又跟爹爹告状,害得被爹爹骂。”
那女儿于是尖着嗓子道:“忍吧。谁叫人家有那本事,生两个女儿。大那个,老爷已经爱得不行。眼看这小也快长成,到那个时候,人家母女三人侍候,何等贴心呀?只怕要不多久,咱们娘俩儿也要看人家眼色过活。”
她意有所指,引得其他院里女人讥嘲不已。
黄壤从地上爬起来,从始至终,母亲小院里并没有人出来。
黄壤慢慢走进这小院,光阴多无情啊,记忆年年被腐蚀。后来她,连这个小院样子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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