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秋瞅眼那虫子,那虫子两只小眼睛也瞅着他。人虫四目相对,都很懵圈。
李禄说完这番话,自觉完美,也不多留,匆匆离开。
而监正用紫黑手、肿如胡萝卜手指拨弄下这虫子——订……订情之物吗?
外面,裘圣白送药过来。那药又苦又咸,喝在嘴里简直发腻。第秋皱眉头,并不理会。他待在这小小囚室里,本就苦闷烦躁。
日日里还要面对这样药,如何喝得下?
第秋目光凝聚在掌心,先是看见个花花绿绿、十分鲜艳东西。
他如今身体被蛇毒侵蚀,痛感已经不再敏锐。所以愣会儿神,他终于看清,掌心中趴着,竟然是条花花绿绿……虫子!!
他目光上扬,盯着李禄脸,问:“订情之物?”
——别生气!等为您好好编!!
李禄说:“此物确实特别,但十姑娘就是这说。或许……她生来喜欢育种,所以对这些虫子感情,也有别于常人吧。”他瞎着心胡扯,“比如……啊,比如蚯蚓,就跟土壤关系紧密。”
上京皇宫,圆融塔底层。
李监副走进来,他为人向稳重,然而此时,连裘圣白都看出他眼中喜色。
第秋仍然坐在囚室里,他低头翻看公文,身上仍是穿件黑袍。黑袍宽大,这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没有那怪异。
李禄上前,道:“监正,今日下官去趟玉壶仙宗。”第秋对这话并没有什反应,李禄也不在意。他继续道:“谢红尘将十姑娘收为入室弟子,今日设拜师宴。”
“入室弟子?”第秋终于有所回应。
裘圣白甚至已经习惯这些皇子皇女们不配合。这些人生来养尊处优,哪里经历过这样困苦?他又劝又骂,软硬兼施。每日里监督他们喝药也是件难事。
而第秋他们几个,因为药性融和不
嗯,对,就是这样!
第秋听这话,倒是没再质疑。
他低头又看眼掌心洋辣子,那洋辣子也昂起脑袋,正打量他。
第秋把它放到公文上,它陪黄壤看书练功习惯,也不乱爬。
李禄看,得,这显然是默认接受。打铁趁热,他赶紧说:“十姑娘还说,今年她刚刚拜师,身无长物。明年精心准备后,可是要来将此物换回。请监正务必好生替她养着。”
李禄忙道:“正是。看起来十姑娘是专心学艺。不过临走之时,她仍记挂监正,追着下官直到山门下,打听您近况。”他毫不脸红自己话中水分,腆着脸继续吹:“十姑娘字里行间,对您十分记挂。临走之时,还非央着下官,转交信物于您。”
唉,可惜。
这玩意儿要是再浪漫些就好。李禄暗自宛惜。而第秋听这话,却是抬起头来。
李禄忙从口袋里取出物,道:“监正请伸手。”
第秋略微犹豫,却还是极缓慢地伸出手去。李禄咬牙,横心,将那物放到他掌心——天可怜见,李禄可是片赤胆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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