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惜金
见黄壤，立时露出
前辈
和蔼，他道：“阿、阿、阿壤、姑、姑姑娘，后、后、后生、可、可……可畏！你、你、你日、日、日后……”
不不不，您最可畏。黄壤笑容似乎变成副面具。
李禄得以换气
黄壤转身要走。身后，黄均说：“阿壤。”
黄壤停住脚步，黄均说：“忘记那些事，不要永远活在泥潭里。”
啊。黄壤转身上山。姐妹二人沿着相反方向渐渐分离。
——
将永远深陷在泥潭里，遍又遍去宣泄仇恨，驱散怨怼和恐惧。这恐怕，是支撑整个梦境……唯意义。
黄壤没有回头，她不想看见黄均背影。依恋与不舍是多
奢侈而多余东西。
她轻描淡写地提句，黄均说：“阿壤是打算跟着谢宗主，安心修炼吗？”
黄壤与她并肩而行，梦外她，从来没有跟黄均商量过此事。她知道黄均不愿再沾染仙茶镇任何事，于是也再没有前去打扰她。以至于后来，黄均只是携夫君前往玉壶仙宗，喝杯喜酒。
二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对话。
这刻，黄壤甚至分不清时间。仿佛是梦外百年前，她想方设法、不择手段地钻营这段良缘。
而黄均站在她眼前。
红尘怪责她第二条罪状——仅因口舌是非，便残害兄弟姐妹。
也是，他这样光风霁月人，身处仙门，远离腌臜。他又怎会知道凡世安乐有多易碎？口舌是非足以杀人，多少人因此毁却生？
些许旧事，再提无益。
黄壤问：“家中侄子可还好吗？”
“切安好。”黄均提到这个，唇边不由自主便带些笑。她说：“前岁又添个女儿，家里欢喜得很。总瞅着她越长越像你，直想带她来给你看看。可是……”
她匆匆踏进山门，果见另个人正在山门下。
李禄！
李禄是有心找黄壤，但他在这里，却并非本意——何惜金正在同他说话。而更可怕是，武子丑、张疏酒二人正在同谢绍冲说话。
何惜金显然是听闻司天监捕杀虺蛇事，正打听情况。但他句话说年，李禄这样温和禀性，也听得头大如斗。
好在黄壤走上去，她盈盈拜，道：“见过何掌门，李监副。”
时间多无情啊。转眼之间，已是百年不见。
她说：“也是，也不是。总之，以后仙茶镇，姐姐大抵不必再往。”
“是啊。不必再往。”黄均喃喃道。
黄壤路将她送到山脚，说：“就不送。姐姐保重。”
不送，愿噩梦惊散，人间晴朗。保重。
她没有再说下去，黄壤却很明白——谁会希望把孩子带回那样个地方？
这些干干净净小人儿，沾染点点污秽，也会令人心痛欲裂吧？
她吃味地道：“怎，她也敢有这般美貌吗？”
黄均失笑，道：“有阿壤三分颜色，已经是貌可倾城。”
黄壤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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