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公公于心不忍，第
秋年纪虽轻，但待人和善，双手又灵巧无比。宫里许多人受过他
好处，自然也念着他好处。
——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他上前问：“监正需要什
，老奴为您捎来。”
第秋茫然
片刻，最后说：“白色冰丝，红色珊瑚珠。”他低下头，看看自己布满鳞片，颤抖不止手，许久说：“勾花银针。”
若是平时，他大抵不用此物。但现在……不用怕是不行。
裘圣白不敢再说下去，只是道：“总之，监正定要保重自己。微臣每日都守在此处，监正有事，大可吩咐。”说完，他退出囚室，关上房门。
栅栏外光透进来，令这里并不那昏暗。
第秋吃力地坐起身来，他手、脚都已经布满蛇鳞。他将脸凑过去，用指腹摸索，果然，摸到微凉、凌乱细鳞。
自己变成什？
他不知道。外面有人抬着具尸体经过，尸体上盖着白布。只有垂落在外只手，已经肿胀成暗紫色。而手背上，细密蛇鳞清晰可见。
，看向自己双手。几乎是第眼，他就明白裘圣白为何要将他死死锁在刑床上。
——只为不让他看见自己现在样子。
他双手布满淡青色细鳞，鳞片刚刚生长，所以杂乱无章。看上去密密麻麻，岂止是令人生畏？
简直是惊怖欲绝！
而他全身无比痛痒，显然，那些蛇鳞还在他全身各处生长。这种恐怖和怪异，让人想要扒掉自己这身皮。裘圣白见他眼神，目露不忍——众皇子皇女之中，这位八十六皇子待人和善，手艺更是巧夺天工。
禄公公只得道：“好。老奴这就派人为监正取来。”
他做事利索，东西也很快送到。
第秋坐在冰冷压抑囚室里，用勾针编织着珠绳。
他双手肿胀颤抖，痛痒难耐，其上蛇鳞细密坚硬，早不复往日灵活。他只能用勾针，缓慢而艰难地编织那些珠绳。
五百条珠绳，他答应，便不想食言。
第秋睁大眼睛，看着内侍冷漠地将人抬走。
他甚至不知道那是他哪个兄弟或者姐妹。
不知哪个囚室里，传来嘶哑叫声。声音很尖利，却听不清内容。随着这声哭叫，整个囚室像是突然被惊醒，响起无数哭嚎。
如同地狱。
第秋沉默地坐在刑床上，双手死死握住黑色锁链。他压制着自己狂乱情绪。
本应是代巨匠，做错什要受如此苦楚？
惜才之心，令他愿意在此多花功夫。他宽慰道：“监正莫要惊慌。待身体适应，说不定情况会好上许多。”
“说不定？”第秋反问他。
裘圣白低下头，好半天，道：“监正，恕下官无能。药性并不能全然把控。”
第秋明白。他说：“陛下抓捕虺蛇，是为研究长生之术。所以，以
等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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