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女子有何不同?若娶回家中,好生善待也就是。再如何美好女子,能有铸器有趣?所以,哪有什喜不喜欢。
于是他有意往来于仙茶镇,后来发现这技艺出自戴月,他立刻转而求纳戴月为妾,甚至丝毫不在乎得罪黄壤。
现在嘛,看起来戴月育种能力并不能与黄壤相提并论。监正大人自然再没有迎娶戴月心思。他不内疚,他做人跟铸器样,外形和功用分得明白着呢。
可从昨天开始,他便不大对。
身为手作大师,胡思乱想不算什。但想得口干舌燥、心思千结可就不太对。
谁敢在他面前如此轻佻?
何况监正大人生来好铸器,未得名师指点时便自己琢磨。后来师问鱼笼络仙门未果,知道朝廷势力单薄。又见他在手作方面天赋超群,便为他延请名师。
他生,很小就在铸器局度过。
那里有什女人……后来好不容易遇到个朱湘,还是那种挽起袖子打铁。第秋从来不觉得女人跟男人有什区别。所以他不迁就女人,也不讨好女人。
自然,他也就没有女人。
问鱼为寻求长生法门,特地向他求教。苗耘之为讽刺师问鱼,便说句:“凡人皆有天命,异兽方能千年。闻听世间有虺蛇寿元无边,陛下欲求长生,何不取虺蛇之血重塑肉身,延年益寿?”
正是这句话,遗祸百年。
如今这双蛇果树,是否与此事有关?
黄壤心中不安,过阵,还是忍不住:“你去司天监,让监正大人有空过来趟。”
戴月搁下书,提到第秋,她心里颇为忐忑——第秋本来定下婚期,要同她成亲。可如今出这样事,恐怕此事就难。
夜之间,他似乎突然明白,女人与女人之间也不尽相同。
也许黄壤说得对,自己就是没见识过女人。可是身为位手作大师,怎会允许自己见识浅薄?甚至被人讥笑?
午饭过后,监正大人将两个监副、
后来,他遇到黄壤。
第眼见到她也没什感觉,只是长得漂亮些。粉红骷髅啊,监正大人铸器多年,早就已经可以透过表象看透本质。
他对黄壤客气,当然是因为她育种技艺。朝廷每年都为良种所苦,在这方面花销甚巨。而监正又向来精于盘算。
——如果自己能娶擅长育种土妖,这笔费用,可不就能省下吗?
当然,至于这个人自己喜不喜欢,监正私以为并不要紧。
她答应声,出偏苑。
司天监。
第秋令白轻云将黄壤送进宫里,他回到卧房,准备换件官服。卧房里被褥整齐,像是没有被侵占过。但想想昨夜那女人就睡在这里,监正大人发现自己竟然也不太嫌弃。
只是想到方才被她怼到墙角,监正大人便如鲠在喉。
——他虽被皇室除名,但毕竟生来尊贵。这辈子所遇之人,大多是侍从、下属。其中当然有无数女子,但这些女子在他面前,大多唯唯诺诺,或有贵女,也是严守礼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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