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次,就是现在。
谢红尘伸出手,摸索到倚坐在床边黄壤。她双手捂住脸,眼泪流得悄无声息。
而谢红尘沉默着,说不出句温存话。
反而是黄壤握住他手,当先开口。她深深吸气,依然压下所有情绪,道:“对不起啊。”
谢红尘愣,问:“什?”
在旦夕。他只能试图稳住黄壤情绪。于是他虽不懂黄壤话,却还是道:“那只是梦罢,们都好端端地在这里,不是吗?你是妻子,你若不见,怎会不寻?定会……”
“你骗!”黄壤蓦地起身,喝道,“你还骗!”
她哭着道:“你如果真找过,你就会看见留在白露池里东西。你根本没有找过!根本没有找过……”
说完,她双手抱头,顺着床边滑坐在地。
谢红尘看不见,他不知道黄壤是不是在哭。
竟然连这时候,也是她开口道歉。
黄壤抽出丝帕,擦干眼泪,声音也渐渐恢复平静:“现在想来,怨恨你实在是没道理。其实你根本也没必要寻。”她深深叹息,重回理智:“毕竟像们这样夫妻,个贪名利,个图美色。各取所需而已,又有什感情?你又何必为个心中鄙夷女人,得罪自己恩师呢?”
她伸出手,轻轻抚过谢红尘鬓发:“其实道理都明白。只是被困太久,直念着你,你又总是不来。失望太多次,难免看不开。”
她扯过薄被,为他盖上,轻轻地道:“可你怎会来呢?你只是坠亡于悬崖时,遥远天幕星辰。是溺毙在深水时,飘过身边羽毛。你怎会来呢?可能这百年,颇认真,所以心中很记恨。”
她情绪重新收敛,字字温柔平和,谢红尘连想骗她,都开不口。
黄壤就算是哭,也不会声嘶力竭。她会哭得美绝艳绝、恰到好处。
谢红尘想要说点什,至少先哄着她解开自己身上困八荒。可是他几张口想要说话,却没有合适措词。于是他突然想起来——这百年,他从来没有安慰过她。
他努力不让自己为黄壤所动,所以任何时候,他都无视她情绪。她若举止不合他心意,他便冷落她,甚至拂袖而去。
等到下次,他再见到她时,她又会温柔体贴,像是什都没发生过。
她总能很好地控制自己情绪,也很能揣测他心意。所以此前,谢红尘从来没有见过黄壤生气、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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