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上前,埋怨地为他拂去身上
果然,谢红尘神色微凝,道:“只是今年长生丹,吾遥观其丹气,却十分不对。因不便询问司天监,却又心存担忧,只好请忠国公转呈陛下。”
“什、什?!”忠国公愣住——什叫丹气不对?他皱眉道:“长生丹丹方并未作更改。”
谢红尘道:“若未作更改,那更十分可疑。只是事关朝廷与陛下,谢某不好置喙。忠国公只怕还须留意二。”话落,他起身,很有礼貌地拱手道:“谢某只能言尽于此。丹方非比其他,何况关乎今上龙体。国公爷大可细细留心,若有必要,玉壶仙宗愿意为陛下验丹。”
说完,他又道:“今日得国公爷香茗盏,谢某十分感激。”他似有心事,神情颇有些郁郁,“只可惜内人抱恙。待她身体痊愈,谢某定邀国公爷再品新茶。”
说完,他浅施礼。忠国公只觉眼前清光破碎,待回过神来,却是落雪纷纷。
茗,品口,道:“是初雾山新茶,名叫瓣心。”
“啊?”忠国公愣,本以为他入内只是勉强应付。未想到他竟会真同自己品茶。当下,他竟有几分慌乱,道:“正是。宗主见闻广博,令人敬佩。”
他下意识地恭维,谢红尘却忽然说句:“此茶是内人六十年前亲手培育变种,因直同她试茶,是以记得。”
“啊。”忠国公恍然大悟,是。谢红尘夫人最擅长培育良种,这瓣心,还是出自其夫人之手。他笑道:“这真是班门弄斧,惹宗主见笑。”
这说,他却是放松下来。谢红尘又品口茶,说:“这些年仙宗与朝廷疏于走动,难免有些不周到地方。但仙门对今上事,直十分挂心。”
下雪,他依旧站在庭院之间,保持着拳法收势。哪有什谢红尘?!
“老爷?老爷?”檐下夫人唤半天,他终于回过神来。然而方才之事历历在目,岂会有假?
忠国公不敢相信——他竟然做个梦?!
他回到花厅,仍然心神恍惚。然而再看桌上,他顿时愣住。
花厅中摆着两个茶盏,主桌盏,客桌盏。忠国公以指试探,盏中茶水未凉。忠国公转过问夫人:“你可听说过瓣心?”
他说话总是不卑不亢,给人种真诚磊落感觉。既然没有谢灵璧高高在上强势,也没有师问鱼高深莫测诡谲。令人心生好感。
忠国公忙拱手道:“宗主心系天下,大仁大义。”
谢红尘总算是进入正题,他道:“大义不敢当。但今上服用长生丹多年,吾闻之好奇,也曾拜托故友寻方子。”
——好家伙。国忠公心中暗惊,长生丹丹方那是何等机要?你句简简单单地拜托故友就寻来。好像随便找大力丸丹方。
“方子不错,虽然耗时耗力,却有奇效。仙宗上下,也祈祝陛下寿元无穷、江山万年。”他语声抑扬顿挫,清澈到动听。忠国公知道,接下来话就是重点。他忙竖耳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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