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师傅忙碌半个时辰,终于叫来个侍女,为黄壤梳个单螺髻。
……
没有发饰,但秋师傅手可是司天监第灵巧。他找根冰蚕丝质
她才不会羞耻呢,哼。
第秋很快为她穿好衣裳,然后将她抱到铜镜前坐下。
黄壤在十年之后,又次看见自己。她披散黑发,依然柔顺到发光。
浅金色衣裙衬得她肌肤奶白,那衣裙领口细细地镶圈雪狐毛,肩头缝两朵绸花,花心还缀珍珠,花瓣则用金线密密地镶边。
她脸看上去更小,神情呆滞得毫无生气。第秋替她梳理过长头发,她看上去像个假娃娃。
黄壤就觉得,这个司天监,效率确实是高。
第秋脱去她身上内衫,开始为她更衣。黄壤这才看见今日他。他头戴黑色官帽,帽上以金线绣双翅如展翼,身穿紫色官服。
玉带束腰,其下系金鱼袋。脚上是黑色官靴,靴面饰金。因为外面天冷,他身上披件黑色轻裘。
这身打扮,配上他凌厉五官,便让他很有些距离感,显得不易亲近。
黄壤完成对这个人外貌评价,任由第秋为她穿衣。
镶狐毛,再加上繁复绣功,大伙儿各司其职,忙活大半日。
监正也没闲着,他亲绣外裙暗花。
整个朱雀司弟子目光都十分犹疑。但不敢问。
——谁敢管他闲事?
天时间,对黄壤而言过得其实很快。
她长发本是十分顺滑,梳子却卡下。
第秋忙低头去看,黄壤当然知道那是什——就在她头顶,有两根金针直入颅脑。而梳齿正是碰到露在外面针尾。
果然,第秋轻轻碰碰那针尾,手上动作便轻许多。
他应该是想为黄壤绾个发髻,黄壤也很期待——这位司天监监正,还会盘发呢?
铜镜里,她身后监正大人会儿将她头发盘成鸡窝,会儿扎成鸟巢。
从女子最贴身抹胸开始,里层棉、中层锻、外层纱。
穿得黄壤心中忐忑——这多层,真不会显得很胖吗?
第秋自然不知她心中所想,埋着头直替她穿到脚上鞋袜。他托起她脚,目不斜视,手也十分规矩。反正不该看没乱看,不该摸也没乱摸。
黄壤端坐在床沿,偶尔还被他抱起来,提提薄如蝉翼衬裤。
羞耻?她才没有羞耻呢。
她对时间感知早就出错。她睁着眼睛,眼见阳光偏移,慢慢溜走。天光中少那抹金色,渐渐变成惨白。
中间有人进来,却不敢掀开帐幔。于是黄壤自然也看不到是谁,只知道那人添些银碳,很快便退出去。
然而就是这小小点动静,也足够让她惊喜很久。她衔着这点惊喜,又能继续安然等待。
门再次推开时候,黄壤听出那脚步声。
果然是第秋。他来到床边,勾起幔帐。黄壤只觉得只手臂托起她肩,很快她便坐起来。第秋不仅回来,还带她衣裙。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