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良头上两道口子,缝十七针,右胳膊脱臼,肋骨断两根,两只膝盖磨得几乎没有好皮,还不算身上其他大大小小伤口。
打退烧针挂着吊瓶,人才算是彻底睡过去,躺在病床
云方冲他扬扬下巴,“你先看看资料。”
“嘶。”对面年轻人拿着资料翻翻,“领养后又弃养,家,bao未成年人……能打是能打,但你也知道,这种事情小孩占不上风,有顶多就是被教育顿,往后该怎样就怎样。”
“所以才来找你。”云方盯着他,“要给他撤销监护人。”
年轻人——毕业四年事无成窝在个犄角旮旯出租屋里落魄小律师黄初,面带狐疑地望着他,“你真打算找啊?”
云方点点头。
“易明智他堂哥那伙人……”易尘良大约是真烧糊涂,也不管云方这个要求多离谱,还真说出七个人来。
云方听完没说什,从包里拿出水来递到他嘴边,“再喝点水。”
易尘良这次喝两口就不喝,他冷得浑身都有点发抖,云方抱住他,“没事,很快就到医院。”
*
云方将手里伤情鉴定书和录音以及照片放到桌子上。
云方伸出胳膊绕过他肩膀将人揽在怀里,手掌小心地扶着他脑袋,“麻烦您开稳点,他脑袋上有伤。”
司机连忙点头。
“易尘良,等会儿睡。”云方低头喊他。
易尘良皱皱眉,“脑子疼。”
“都开瓢,不疼就坏。”云方声音轻松,脸上却是黑沉片,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眼,连忙收回目光。
当年他失手杀死王有为,用是法律援助律师,黄初这个倒霉蛋被派来帮他辩护,虽然是义务援助,但他十分尽责,帮不少忙,他出狱后就没再听说过黄初,直到十几年后在电视上看到他。
那个时候黄初已经是知名高级律师,除头发更少,基本没什变化。
黄初拿着证据仔细看很久,将泡面桶推到边,“成,那试试,小孩也挺可怜。”
“还有件事情……”
——
桌子对面是个二十出头年轻人,正捧着碗泡面震惊看着他,“不是,小孩儿你谁啊?”
云方敲敲桌子,“你就说这个案子你接不接。”
“主要律所还没开张呢……”年轻人支支吾吾道:“刚把证考出来。”
“没事,相信你。”云方把东西往他方向推,“要是证据这齐全你还打不赢,你也别干。”
年轻人被他噎,愤怒地将泡面桶拍到桌子上,“你敢质疑业务水平!?”
“艹……七八个人揍个……”易尘良说起来还是很愤怒,“差点没把打死。”
七八个天天干农活壮劳力,揍个高中生,也真有脸。
云方按住他不让他乱动,“知道谁揍吗?”
“说你也不认识。”易尘良大概觉得有些丢脸,小小地嘟囔声。
“没事,你跟说说。”云方语气温和,却面无表情。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