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口吻称得上是平和，疏离之外听不出半点嫌恶，可但凡长点脑子都能读透他话语间失望至极。
外面人正多，此刻下车只会再度引起各地调香师注意，姜尔抓着车门把手，还企图亡羊补牢：“闻组长，对不起。”
闻雁书耐心告罄：“不用向
道歉，你没从身上取走过什
。”
引擎点响，他目视前方：“下车。”
临近下班时间，闻雁书踩下油门汇入大路车流，沿附近路段漫无目兜
圈，被红灯逼停后掏出手机，给郑乘衍发个消息，说今天不回家吃饭。
时间，在上面白纸黑字都有记录，最初闻雁书规定姜尔每天只能用六十分钟，可在闻雁书偶尔外出日子里，以他为名义进出号调香室时间远超过六十分钟。
姜尔不敢置信道：“所以你开始就怀疑？”
“不是怀疑，是习惯留心眼，这是贯作风，跟对象是谁无关。”闻雁书终于扭头看向他，“换种说法，这是对你第二次考验。也许你之前瞄见过配方而因此起歹心，没落实做法都可以装作不知情，但从出发飞往格拉斯那天起就特意换新配方本，你再犯错便是你问题。”
旧配方本被他留在家里，新本子充斥是他设定不合理数值糟糕配方，为之他故意在中转到广州时和姜尔待在个套房，并在进卧室前把装有假配方包留在客厅；回国后也多次将出入证夹在这个配方本里，每次姜尔借用或归还都能偷窥并牢记里面数据。
姜尔还僵在副驾上愣神，闻雁书重又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和你重复过多少遍，你能力没问题，你创作很有想法，帮你修改过作品拿去参赛绰绰有余，可你还是宁愿选择投机取巧。”
灯色跳转，他打右灯驶向金桥俱乐部，出示会员证后径直乘坐电梯上四楼，进射击馆后点名要下那支他扛惯贝雷塔双管猎枪。
上次来还是因为在钟白英面前遭冷脸，但他母亲预感得没错，他自认能亲手带出名合格高级调香师，结果两个月不满，终究还是落得地鸡毛。
带着心事射击得到成绩依旧不尽人意，子弹用尽，闻雁书疲惫地坐在原地，把脸埋进交叠搭在膝上双臂里。
自消解效果微乎其微，闻雁书觉得他需要回家抱抱摩卡。
他们在车里坐太久，不远处酒店大门有三三两两人群离开，稍作思考边能推测出今天中国区调香活动已经结束。
几十分之概率，总有人欢喜有人愁，然而这些全都与姜尔无关。
尽管不忍，但闻雁书还是公事公办，他解开车锁，示意身旁人下车随意：“实习考核结束，你成绩不合格。”
姜尔慌忙抬头：“闻组长……”
“明天照常来公司，”闻雁书系上安全带，“记得今晚把辞职申请填好，以及你今天做法给纳斐利声誉带来很严重影响，不可能帮你兜着，你自己想好补救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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