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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车独自走在森林里没有分岔路上。虽然记不太清楚,但似乎从那时起,感到自己陷入不正常状态,好像不是按照自己意志去做,而是被别什控制着(……不知从哪儿传来耳语般声音:快,快去)。
道路通向湖边。
栈桥上系着只小船。
阴沉天空下,湖面看上去像是深灰色。(……深灰色?)
对,当时有个钱包。在夹克内口袋中有个深褐色钱包,里面有些现金,好像还有以前和她两个人拍照片(……摄于九七五年十月七日孝明十岁生日时)……
那个钱包现在哪里?
江南环顾周围。
矮桌上散落着彩色印花纸与折好纸鹤。有用于笔谈纸与圆珠笔。烟灰缸旁边有香烟,但没有那个店火柴。取而代之是另盒火柴,应该是这里某个人给自己放在这儿。
找不到钱包。
脑子还不清醒,但这不是做梦,是实际发生事情。
少年阿清母亲浦登望和死。和那个叫蛭山男样被杀……是,她因为死而获得安宁。
江南支撑起无力身体,在客厅昏暗灯光中,长叹声。闭上眼睛,突然间病房情景又浮现出来。
羸弱她躺在充满药味床上,无精打采地看着自己——这个记忆确苏醒。那个烙印在自己记忆之中记忆,那个夏天记忆……
患病多年,也没有有效治疗方法,她肉体天天被病魔吞噬。医生结论让人绝望,她不愿相信,绝不愿相信,但是……不,因此……
当夜晚悄悄降临,自己在湖中划着小船,历经辛苦,总算登上岛。而且——
而且,向那座塔走去(……向塔上走去)。向黑黢黢伫立在黄昏中那座塔——十角塔走去。
只能想起这多。
不知道为什要到塔那边去,也不知为何要爬到塔顶。只是,这也并非自己意愿(……快,去那塔上),好像是身体自然而然行动……
掉在什地方,还是……
他自然还记得那块自枕边消失怀表。怀表不可能随便消失,只能认为是被人偷偷拿走,但到底是谁?为什要这样?
江南来到矮桌旁,伸手去拿破损烟盒。他从剩下不多香烟中抽出支,将茶色过滤嘴咬在嘴里(……这个香烟?他突然觉得有些矛盾),点上火。香烟味道很苦,吸两口就产生晕眩感。
紫烟在昏暗中升起,这次记忆中另部分再度苏醒。
……那辆冲进森林、严重受损黑色轿车。
江南用力摇摇头,睁开眼睛。
病房情景融入昏暗中,另个情景又出现在脑海中。这是数十个小时前记忆……
向浦登家宅邸——暗黑馆走很长路,开着黑色车,越过浓雾中山岭……
……对!江南想起来。
他记得进入山路前,自己去过街上某个地方,好像是咖啡店之类。喝咖啡、吃烤面包,还拿店里火柴,准备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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