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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奏曲 四(4 / 14)

2

下午点多,市朗感觉有人来

慎太拿着与昨天黄伞,自房屋入口处向屋内张望。他穿着亦与昨天相同,蓝色短袖衬衫加茶色短裤。市朗虽然不再简单地把慎太看作是“伙伴”,但是见到他时候,还是感到多少安心些。

“啊……你好。”

市朗向少年打着招呼,声音依旧嘶哑。倦怠身体尚在发寒,喉咙里有痰,刚说话就咳嗽起来。

尽管这些都是噩梦,他也想不起具体内容。但自前天以来,市朗体验到各种恐怖以种种不同形式缠绕在梦中。

那片笼罩于山岭之上苍白浓雾。那条因山体坍塌而被冲毁得无影无踪山道。那辆撞毁于大树上黑色车体(……那辆车是——)。那具倒于森林之中尸体(……那个男人是——)。那位湖畔小屋里异形男人(……那个男人是——)。那被压在架子下男人血迹斑斑、恐怖不堪神色。那如同野兽呻吟声音。那只猛烈地撞于小岛、变得四分五裂小艇。那个七零八落地漂浮在湖面上浮桥。以及……

市朗揉揉有点肿胀眼睛,心惊胆战地看向位于房间桌子。

那张桌子最下层抽屉。

那里放有个脏得发黑头盖骨——

——你怎,市朗?

——行吗,市朗?

市朗终于挺不住,双手放开突起,和那多彩大雨起,开始漫长坠落。

当市朗自天空之中头朝下加速坠落之时,他突然觉得当这个漫无止境坠落结束时候,这个世界末日也会到来。巨大声响、地动山摇、森林塌陷……

……对。

“慎太,你又来看吗?”

“市朗。”

那究竟是什呢?那是谁骨头?为什会在那里呢?

也许头盖骨是那名唤作慎太少年拿来。也许那个少年在某个地方拣到头盖骨,作为“宝物”之藏匿于此——对,这想应该没错。但是……

市朗把手放在额头上,躺在地上缓缓地摇摇头。就算他打算继续思考下去,大脑似乎再也无法转动。全身关节疼痛,还很倦怠。他甚至觉得有些发寒。

“唉……”

市朗不禁发出声叹息。那声音嘶哑得令自己都吃惊。他心情黯淡地闭紧双目。瞬间,在最后那个梦结束时所体验到无止境坠落感和加速感又复苏,令他不禁阵目眩。

所有道路都已坍塌,所有房屋都已倒塌。店铺也好、招牌也好、父母以及奶奶,所有切都被砂土吞噬,烟消云散。市朗虽然心知肚明,但却无能为力,什都做不,只能这样坠落……

在绝望和无能为力之中,噩梦结束

当他醒来、发现那只是梦时,市朗真口气。但联想到自己现在处境,他又重新陷入绝望和无助中。

市朗躺在地板上,蜷曲着身体,呆呆地回想起来。

最后那个噩梦之外,他还梦到其他许多东西。市朗觉得这次和在吉普车上度过前晚不同,直处于梦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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