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地毯直铺到楼梯口。讶异她爬起那段楼梯,发现那依旧染作黑色楼梯踏板上,薄薄地积着层灰。
楼梯通向上方,角度不是很陡。天花板很高,也是黑色。在十级台阶左右处,有个简陋休息台。楼梯在那里仍旧向左转个直角,继续延伸向上。但是——
当登爬到休息台处,不禁脱口而出——
“欸?”
楼梯确继续向上延伸,但其尽头却没有理应存在楼层——那里空空如也。楼梯到此为止,像被毫无光泽漆黑天花板完全吞没样。
再度深呼吸次,将上下推拉窗照原样仔细关好。坐回床边,从小茶几上拿起支烟,叼在嘴上,点上火,咬着茶色过滤嘴思考起来。
风势很大,但是雨势并不强,称其为小雨亦不为过。如此来,就可以到室外去素描建筑物吧……
掐灭香烟,站起身来,拿上带来铅笔及八开素描本,又将那顶黑色棒球帽深深扣于头上,而后走出房间。
2
下楼之前,决定先去别地方看看。
建筑相比,它显得素朴小巧。近代日本西式建筑常带有阳台,但现在放眼望去,不仅面前这幢南馆,目光所及之处全都看不到这样构造。这是否明确地表示出暗黑馆根本就没有对外部“开放”意思呢?
黑压压天色下并排矗立着黑黢黢建筑群落——
再次仔细打量起整幢宅子来。整体上来看,暗黑馆让人觉得像是幅精细剪纸。或是如昨晚,站在东馆前产生第印象那样——“犹如映像”,而非实际存在建筑。暗黑馆仅仅是个影子,没有实体。为人所看到暗黑馆只是自暗色纸张上剪切下来、空泛而又单薄“形态”而已。
突然……
破败庭院正中央吸引目光。
瞬间,甚至怀疑是自己看错——可那又怎可能呢。
走出房间右拐,但没有下楼梯,而是沿着走廊向前走。走廊在中途下子变窄,似乎在尽头处向左拐去。走过去,想看看那儿到底有什。于是——
那里有段楼梯,与中途变窄走廊同宽,但它并不通往楼下,而是延伸到上方。
难道还有三楼吗?
吃惊,暗自纳罕。难道东馆还有第三层楼或是有相当于三楼阁楼吗?
昨晚自屋外远眺之时,并未发觉这里还有三楼,也不曾看到有第三排窗子。那……
在不知是黄杨还是青木低矮灌木丛之中,个很小建筑隐约可见。树木挡住视线,无法得知那到底是什建筑,但它似乎不是凉亭,倒像块自地下孕育而出黑色磐石般。
那是什呀?
阵更加猛烈大风呼啸而过,带得庭中草木沙沙作响。细雨不意迎面打来,百叶窗也因风而闭。
吓跳,从窗边退回来。
遮蔽屋外光线,屋内再次变得昏暗。不知为何松口气,而后深深地呼吸下。用手摸摸胸口,才发觉心跳有点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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