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之前，
曾集中注意力环视过房间，但不知为何，竟没注意到那面墙上有幅画。那黑色
画框似乎要融入黑色墙壁中，而那幅画也似乎想融入黑色画框里。
道粗粗蓝线从右上方至左下方，斜斜穿过漆黑画布。定睛看，觉得那像是块漂浮在黑暗中“木板”。从上至下还有道泛着银色细线，似乎要穿透“木板”般，不禁让人联想到闪电。
从“木板”下方黑暗中，伸出个瘦削土灰色臂膀，支撑住“木板”右侧。那似乎是人手臂。那幅画中，具体描绘出便只有这个手臂和左上方飞翔着白鸟。白鸟羽毛前端带有点血红，还垂落着若干血滴。而且——
在画面右下方四分之处，有片意欲自黑暗之中蠕动出来、形状不规则“红色”。那红色或暗淡或鲜艳，或神秘或令人生畏。
就是这妖娆绯红在眼中呈现“火焰之像”。但当弄清画构图、重新审视之时，又觉得那描绘未必就是火焰。
……不，没有死。正因为如此，才回忆起来。那声音才会传递过来。就在触手可及地方，就在那里。
——怎
随便去别人家……
十余年前那个声音存留在记忆之中。
——万有什事，该怎办呀？
这个声音主人面容、动作、气味……所有切都固定在那里，不曾改变。柔美、无情、可怕、若即若离……那些形态似乎很复杂，其实却很单纯。然而很快，团红黑火焰无情跃起，仿佛要将那切吞没。
棕色滤嘴之时，只觉得苦涩烟雾直入喉中。
尼古丁通过肺溶入血液里，觉得阵头晕和麻痹。就在此时——
“‘所灭亡者，可是心’。”
竟然反复背诵起四月末那个夜晚，玄儿所念中原中也诗中开头句。
“‘所灭亡者，可是心’。”
真是幅妙不可言画作。
画主题究竟是什？画家出于什目创作出这幅画？这是名家大作吗？
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那幅画作前。这才发现在那簇蠢动于黑暗之中绯红火焰——犹如火焰绯红——下面，留有画家署名。
五个潦草罗马字母从左至右，气呵成。凑近看，认出那些字
“……啊！”
眨着双眼，发出呻吟般声音。记忆中火焰似乎越发炽烈，它扩散开来，似乎就要刻印在眼底。就在那时——
在右首方向里墙上，出现
团火焰。
那火焰早就在那里，与记忆中火焰毫无关联。心知肚明，却需要些时间拉回思绪。不停眨着双眼、集中视神经，最终发现那竟是装饰于墙上幅画。
那是幅镶嵌在黑色画框中、五十号大小油画。
——怎搞，浑身都是泥巴？
突然，耳畔响起再也见不到那个人声音。
——你们疯玩什呢？
——你是哥哥，竟然还………
“‘所灭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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