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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苍白之雾(8 / 11)

六月三日,星期

江南甚至连当天时间都清楚地记得——下午四点八分。就在那时,岛原湾对面地域因为云仙普贤岳火山喷发而遭受重大损失。

当天熊本市内下着大雨。那场雨从前天开始,直没有停歇。凄厉雷声响彻天空。傍晚,雨势减弱。正乘出租车去医院江南,在车子里听到电台紧急报道而得知那消息。

去年十月,休眠两百年普贤岳火

江南被弄得莫名其妙,妈妈也没理他。笑会儿后,妈妈才眯起眼睛说道:

“开个玩笑。”

“——啥?”

“这当然只是个玩笑嘛。你可不要当真。”

“什?只是个玩笑……”

“啊?!”

“孝明,你和你哥哥并不是亲兄弟。”

突然听到这样话,不明所以江南只剩下翻白眼份儿。妈妈看着窗外道:

“你不是亲生,而是们夫妇收养孩子……”

话是听得懂,但江南不知该如何理解、如何反应。他真是脑子片空白,无法思考。

术,结果并不如意。当时,她恐怕也觉察出自己病不容乐观。江南觉得不管周围人如何隐瞒,纸还是包不住火。毕竟最解自己身体还是本人。

但是,妈妈几乎从来不在百忙中抽空回熊本看望自己儿子面前露出难过、不安神情,总是故意显得很开心……江南真不愿回忆这些往事点点滴滴。他甚至觉得还是索性忘掉才好。可偏偏事与愿违——

有好几个场景烙印在他心头。其中之就是……

……晚霞朦胧广阔岛原湾中零星绽放着樱树。阳光柔和,微风徐徐……春天里,个和煦下午。呆望着窗外风景妈妈突然郑重其事地开口道:

“孝明,说实话……”

“难道病人不能开玩笑?”

她恶作剧般微微歪着脑袋,用眼神示意江南看墙上挂历。

“喏,今天本来就是骗人日子嘛。”

四月日星期——就发生在今年愚人节。那是她对自远方赶来探望自己儿子,绞尽脑汁所想出活跃气氛方法,抑或是种逞强表现。

无论如何都无法忘怀场景不知道有多少。其次就是……

“怎会?”

江南好不容易才挤出句话。

“为什会那样?”

妈妈慢慢地转过身,看着江南。她严肃地看着江南好阵儿后,突然用只手摸着苍白憔悴脸颊,低声笑起来。

“怎?怎回事?”

与上次见面相比,她似乎有些精神。她从床上坐起来,小口、小口地吃着江南带来点心。

“以前直没说——你不觉得你们兄弟俩不样吗?”

江南知道她在说自己和哥哥。确,无论容貌、体形,还是性格,他们两个都没有相似之处。江南自己直这觉得,别人也曾多次质疑过。

妈妈扭着脸看向窗子,眼角余光瞥到江南点头后,叹口气,接着说道:

“你们不相像是当然——毕竟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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